不确定是否被陌生男生甩到液体(女人给你这些暗示)

不确定是否被陌生男生甩到液体(女人给你这些暗示)

脱博延 2025-09-26 国内要闻 1 次浏览 0个评论

女人给你这些暗示,其实就是不喜欢你的意思,别自讨没趣了

不确定是否被陌生男生甩到液体(女人给你这些暗示)
(图片来源网络,侵删)

引子

那碗排骨汤,我特意温在锅里。

下午收工早,我骑着那辆旧电瓶车,专门绕到东市场,买了最新鲜的筒子骨。

想着陈静最近总说累,给她炖锅汤补补。

汤在小火上咕嘟了三个小时,骨头都快酥了,满屋子都是一股暖烘烘的肉香。

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已经指向了八点半。

我的心,也跟着那秒针,一下一下地悬着。

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我赶紧迎上去,手里还拿着她的拖鞋。

“回来啦?累坏了吧,快去洗手,汤都给你热好了。”

陈静“嗯”了一声,声音里透着一股子疲惫。

她没看我,径直把包扔在沙发上,人也跟着陷了进去。

灯光下,她的脸色有些发白,眼底带着一圈淡淡的青色。

我觉得心疼。

“今天厂里事多?”我把拖鞋放在她脚边。

“还行。”她从鼻子里挤出两个字,眼睛却盯着手机屏幕,手指飞快地划着。

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我忙活了一下午,就想跟她说几句话,她却连头都懒得抬。

“汤要凉了,先喝点暖暖胃。”我把声音放得更柔了些。

她还是没动,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明明灭灭。

我凑过去想看看,她却像受了惊似的,猛地把手机屏幕按灭了,还往旁边挪了挪身子。

这个动作,像一根小小的刺,扎进了我的心里。

我们是夫妻,有什么是不能看的?

一股说不清的烦躁涌上来,我端着那碗汤,站在客厅中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我不想喝。”她终于开口了,声音冷冷的。

“不喝也行,那先吃饭,饭菜都热着呢。”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没胃口,你自己吃吧。”

她说完,就站起身,拿着手机走进了卧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那声音不大,却震得我耳朵嗡嗡响。

我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饭菜,还有那碗炖得奶白的排骨汤,忽然觉得这满屋子的香气,都变得冰冷刺鼻。

我的心,像是被泼了盆冷水,从头凉到脚。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最近一个月,她总是这样。

回家越来越晚,话越来越少,手机从不离手,连我碰一下都跟要了她的命似的。

以前,她下班回来,总会叽叽喳喳地跟我说单位里的事,谁家老公送了花,谁家孩子考了第一。

现在,我们一天都说不了十句话。

夜里我伸手想抱她,她的身体总是僵硬得像块木头,然后不耐烦地翻过身去,留给我一个冷冰冰的后背。

我想,一个女人,如果连话都不愿意跟你说,身体都不让你碰了,那还能剩下什么呢?

我呆呆地坐到餐桌前,拿起筷子,却一口也吃不下去。

墙上的挂钟还在滴答作响,提醒着我,这个家,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地变质。

第一章 一枚消失的戒指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身边的陈静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睡熟了。

可我知道,她是装的。

她的眼皮偶尔会轻轻抖动一下,那是在强忍着不睁开。

我们之间,隔着差不多半米宽的距离,像隔着一条河。

我想起我们刚结婚那会儿,房子小,床也窄,两个人总是紧紧地贴在一起,连翻个身都得同时动。

那时候,我觉得那张小床就是全世界。

现在,床宽了,心却远了。

我悄悄地坐起身,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看着她的侧脸。

她瘦了,下巴都尖了。

这段时间,她到底在烦什么?

为什么不能跟我说?

内心独白:我是个木匠,整天跟木头打交道。木头这东西,实在,你对它好,它就给你结结实实的质感。可人心呢?人心比最复杂的榫卯结构还难懂。我以为我懂陈静,我们在一起十五年了,她一个眼神我就知道她想吃什么。可现在,我发现我一点都不懂她了。她心里藏着的事,像一团乱麻,我连个线头都找不到。

我轻轻地下了床,走到客厅,给自己倒了杯凉水。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里的那团火。

我坐在沙发上,脑子里乱糟糟的。

是她单位里有了什么不顺心的事?

还是……她心里有了别人?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野草一样疯狂地长,怎么也压不住。

我猛地摇了摇头,想把这个可怕的想法甩出去。

不会的,陈静不是那样的人。

我们从一无所有走到现在,儿子都上高中了,她不是那种会变心的人。

可她最近的反常,又怎么解释?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目光无意中扫过电视柜上的首饰盒。

那是我们结婚十周年时,我用自己攒下的私房钱,给她买的一个小小的金戒指。

当时她收到的时候,眼睛都红了,抱着我亲了好几口,说要戴一辈子。

她也确实一直戴着,洗碗做饭都舍不得摘。

可我忽然想起来,最近好几天,都没见她戴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走过去,鬼使神差地打开了那个首所有些褪色的首饰盒。

里面空荡荡的。

戒指不见了。

我的手开始发抖,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升起,瞬间传遍全身。

一个女人,为什么会悄悄卖掉丈夫送的、那么有纪念意义的戒指?

除非,她要跟过去彻底告别。

除非,她真的……

我不敢再想下去。

我像个木偶一样,一步步挪回卧室,躺回到床上。

身边的陈静翻了个身,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

这声叹息,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像一把小锤子,重重地敲在我的心上。

我闭上眼睛,眼前却全是那个空荡荡的首饰盒。

这一夜,我彻底失眠了。

第二天早上,我顶着两个黑眼圈起床。

陈静已经做好了早饭,稀饭,馒头,还有一碟咸菜。

跟往常一样,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她把一碗稀饭推到我面前,低着头自己先吃了起来,全程没有一句交流。

饭桌上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看着她那双空荡荡的手,几次想开口问戒指的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怕,我怕听到那个我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我吃好了。”她放下碗筷,起身去换衣服。

“等一下。”我终于还是没忍住,叫住了她。

她回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你的戒指呢?怎么不戴了?”我盯着她的眼睛, cố gắng从里面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她的眼神闪躲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哦,那个啊。”她把手插进口袋里,语气很随意。

“我弟最近要买房,首付还差一点,我把戒指当了,先借钱给他周转一下。”

她把围裙在手上擦了又擦,不敢看我的眼睛。

这个理由,听起来天衣无缝。

她弟弟我们都清楚,刚谈了个对象,确实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可我的心,却沉得更快了。

“差多少钱?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我追问道。

“跟你商量有什么用?你那点死工资,除了家用还能剩下几个钱?”她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得我生疼。

“再说了,这是我们家的事,我拿我自己的东西帮我弟,有什么问题吗?”

她说完,不再给我追问的机会,转身进了房间。

我愣在原地,手脚冰凉。

是啊,我只是个木匠,一个月就那么几千块钱,给不了她大富大贵的生活。

可我把我的心都掏给她了,难道还不够吗?

内心独白:她说得对,我没本事。我这双手,能把一块烂木头修得跟新的一样,却留不住一枚小小的戒指,也温暖不了一颗渐渐变冷的心。我觉得自己特别失败,像个笑话。十五年的夫妻,到头来,在她眼里,我竟然成了个没用的男人。这种感觉,比干活时被刨子刨了手还疼。

我没有再去追问。

因为我知道,当一个女人开始嫌你穷的时候,她的心,就已经不在你身上了。

我默默地吃完那碗已经凉透了的稀饭,嘴里一片苦涩。

第二章 咖啡馆里的陌生男人

厂里的活儿很忙,我把自己埋在刨花和木屑里,想用身体的疲惫来麻痹心里的痛。

师父王海看出了我的不对劲。

他是我刚出师时就跟着的老师傅,手艺好,人也通透。

“卫东,心里有事?”他递给我一瓶水,在我身边坐下。

我摇了摇头,不想说话。

“夫妻俩过日子,就像咱们做家具。”王师傅不紧不慢地说。

“哪有不出问题的?有点小裂缝,有点小毛病,都正常。关键是要及时修补,别等它裂开了,那就不好收拾了。”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木头是有纹路的,人心也是。顺着纹路来,别硬碰硬。”

我听着师父的话,心里五味杂陈。

道理我都懂,可现在的问题是,陈静连让我“修补”的机会都不给。

她把心门关得死死的,我连条缝都找不到。

内心独白:师父说得对,我是个木匠,最懂修补。一把椅子腿松了,我能用楔子把它加固得比新的还牢。可我和陈静之间呢?这裂缝在哪,我该用什么去填补?是我的怀疑,还是她的隐瞒?我觉得我们这个家,就像一张受了潮的桌面,从外面看还挺平整,其实里面已经开始变形了,稍一用力,可能就散架了。

下午,我提前了半个小时下班。

我没回家,而是骑着电瓶车去了陈静的单位门口。

那是一家服装厂,我在马路对面的一个角落里停下,像个侦探一样,偷偷地观察着。

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或许只是想看看她下班后会去哪,会见什么人。

我觉得自己很可笑,也很可悲。

五点半,厂里下班的铃声响了。

工人们陆陆续续地从大门里走出来。

我伸长了脖子,在人群里寻找着陈静的身影。

很快,我看到了她。

她穿了一件米色的风衣,步履匆匆,脸上带着一丝焦虑。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公交车站,而是拐进了一条小巷。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我赶紧发动电瓶车,悄悄地跟了上去。

她七拐八拐,最后走进了一家看起来挺有情调的咖啡馆。

我把车停在远处,躲在一棵大树后面,远远地望着。

我的心跳得厉害,手心里全是汗。

一个服装厂的女工,平时连买杯奶茶都嫌贵,怎么会一个人来这种地方?

很快,我的疑问就有了答案。

一个年轻男人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男人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一件时髦的夹克,头发梳得油光锃亮。

他跟陈静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身体还微微前倾,显得很亲密。

陈静一开始还有些拘谨,但很快也放松下来,甚至还对他笑了笑。

隔着一条马路,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我能感觉到,那不是她对我笑时的样子。

她的笑,好像带着一种讨好,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姿态。

他们聊了大概半个多小时。

期间,陈静从包里拿出一个白色的信封,推到了男人面前。

男人接过信封,打开看了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一刻,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炸开了。

所有的猜测,所有的怀疑,在这一瞬间,似乎都找到了证据。

卖掉戒指的钱,原来是给了这个男人。

她对我冷淡,对我撒谎,原来都是因为他。

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顶,眼睛发红。

我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揪着那个男人的衣领,问问他到底是谁。

可我的双脚,却像灌了铅一样,一步也动不了。

我能做什么呢?

冲过去大吵大闹,让所有人都来看我们家的笑话吗?

我看到那个男人站起身,拍了拍陈静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开了。

陈静一个人在座位上又坐了很久,才失魂落魄地走了出来。

她没有回家,而是沿着马路,漫无目的地走着。

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看起来那么孤单。

我跟在她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什么滋味都有。

原来,心碎是这种感觉。

没有声音,却疼得撕心裂肺。

第三章 一场彻底的爆发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

陈静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看到我回来,她愣了一下,随即挤出一个笑容。

“今天回来得挺早啊。”

她的笑容,在我看来,充满了虚伪和讽刺。

“菜快好了,你先去洗手。”她转过身,继续炒菜,锅里发出滋啦啦的声响。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的背影。

她似乎感觉到了我目光里的异样,炒菜的动作慢了下来。

“怎么了?”她回过头,有些不安地问。

“今天去哪了?”我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她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没……没去哪啊,就下班回家了。”她不敢看我的眼睛,低头用铲子翻着锅里的菜。

还在撒谎。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在对我撒谎。

我心里的怒火,再也压不住了,像火山一样喷发出来。

“没去哪?”我冷笑一声,一步步向她逼近。

“那咖啡馆里的那个男人是谁?你给他的信封里,装的是什么?”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钉子,钉进了这间小小的厨房。

陈静手里的锅铲“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她猛地转过身,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的反应,无疑是默认了。

“说话啊!”我冲她吼道,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你为什么要骗我?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你们是什么关系?”

“李卫东,你跟踪我?”她终于开口了,声音里充满了震惊和愤怒。

“我不跟踪你,还被你蒙在鼓里!”我气得浑身发抖。

“你卖了我们结婚的戒指,就是为了给他钱,对不对?陈静,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我不是……”她想解释,眼泪却先流了下来。

“你不是什么?你敢说你没去见他?你敢说你没给他钱?”我步步紧逼,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内心独白:那一刻,我疯了。所有的理智都被嫉妒和愤怒烧光了。我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只想用最伤人的话去攻击她,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减轻我自己心里的痛苦。我看着她流泪,心里没有一丝怜悯,只有快意。我想,你也会痛吗?你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吗?

“那钱是我该给的!”她忽然也大声喊了起来,泪水糊了满脸。

“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你除了会做你那几件破家具,你还会干什么?这个家,你管过多少?”

她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地插进我的心脏。

破家具?

我靠着这门手艺,养活了这个家十几年,到头来,在她眼里,竟然成了“破家具”?

“好,好,你嫌我没本事,嫌我穷。”我气得笑了起来,笑得比哭还难看。

“那你去找你的有钱人啊!你跟他过去啊!何必还留在这个家里,跟我这个受罪?”

“李卫东,你混蛋!”

她哭喊着,随手抓起灶台上的一个碗,朝我扔了过来。

我没有躲。

碗砸在我的额头上,又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额头流了下来,带着一股铁锈味。

血。

厨房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我们俩粗重的喘息声。

陈静看着我额头上的血,好像吓傻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抬手抹了一把脸,满手都是血。

我看着她,心,也跟着那个碗一起,碎了。

“我们……完了。”

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然后转身,摔门而出。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冷风一吹,额头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

可这点疼,又怎么比得上心里的万分之一。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像个孤魂野鬼。

家,回不去了。

这个我用尽了所有力气去守护的家,塌了。

第四章 银行的催款电话

我在外面游荡了一夜。

去小酒馆喝了几瓶啤酒,又在公园的长椅上坐到天亮。

晨曦微露,清洁工扫地的沙沙声,把我从浑浑噩噩中拉回现实。

额头上的伤口已经结了痂,碰一下还钻心地疼。

我摸了摸口袋,手机早就没电了。

宿醉的头痛和心里的绞痛混在一起,让我几乎站不稳。

我不知道该去哪里。

回那个家?

我不敢,我怕看到陈静那张失望的脸,怕我们相对无言。

去厂里?

师父看到我这副样子,肯定会担心。

想来想去,竟然没有一个可以去的地方。

原来人到中年,连个可以躲避风雨的角落都没有。

内心独白:我坐在长椅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他们有的行色匆匆去上班,有的悠闲地遛着狗。每个人好像都有自己的方向,只有我,像个被丢弃的零件,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我突然觉得很可笑,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可现在柱子倒了,才发现,原来我什么都不是。

最后,我还是决定去厂里。

至少在那里,我还能找到一点自己的价值。

我跟师父请了半天假,说家里有点事。

他看着我额头上的伤,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了口气,让我好好处理。

我躲在车间的角落里,给手机充上电。

一开机,十几个未接来电弹了出来,全都是陈静打的。

还有几条短信。

“卫东,你在哪?”

“回家吧,我们好好谈谈。”

“对不起。”

看着那句“对不起”,我的心又是一阵刺痛。

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打伤了我,还是对不起背叛了我?

我没有回。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请问是李卫东先生吗?”电话那头是一个很客气的女声。

“我是。”

“您好,这里是兴业银行信用卡中心。跟您核实一下,您儿子李小军,是不是在两周前,用您的身份信息,申请办理了一张额度为三万元的信用卡?”

我的脑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什么信用卡?我不知道啊。”

“是这样的,李先生。这张卡目前已经消费了两万八千元,本期账单的最后还款日是昨天。由于您没有按时还款,已经产生了逾期。我们今天联系您,是想提醒您尽快处理,以免影响您的个人征信。”

“不可能!”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儿子还是个高中生,他怎么可能办信用卡?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李先生,您先别激动。我们核对过,申请时提交的身份证照片和信息,都是您本人的。而且预留的联系电话,也是您爱人陈静女士的手机号。”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陈静的手机号?

“我们之前一直联系陈女士,她说会尽快处理。但直到现在,我们还没有收到还款。”

电话那头的声音还在继续说着什么,我已经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都串联了起来。

陈静的反常,卖掉的戒指,咖啡馆里的男人,那个装钱的信封……

原来,都不是因为她有了别人。

而是因为我们的儿子,李小军。

那个男人,根本不是什么情人,他可能是……催债的。

我挂了电话,手抖得厉害。

我立刻拨通了陈静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头传来她带着哭腔的声音。

“卫东,你终于肯接电话了……”

“小军呢?让他接电话!”我打断了她,声音冷得像冰。

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问你,李小军人呢!”我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咆哮。

“他……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天没出来了。”

我再也顾不上什么,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我骑着电瓶车,一路狂飙,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

我的心,比这风还冷。

我那个一向乖巧懂事的儿子,到底背着我们,做了什么?

第五章 紧锁的房门

我冲上楼,家门是虚掩着的。

客厅里一片狼藉,地上的碗碟碎片还没有收拾,餐桌上的饭菜也原封不动地摆在那里。

陈静坐在沙发上,双眼红肿,看到我回来,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猛地站了起来。

“卫东,你回来了……”

我没有理她,径直冲到儿子李小军的房门前。

门被反锁了。

“李小军,开门!”我用力地拍打着房门,手掌都拍麻了。

里面没有一点声音。

“小军,你开门啊,你别吓唬妈妈!”陈静也哭着跑过来,和我一起拍门。

“李小军,我数到三,你再不开门,我就把门踹开了!”我声嘶力竭地喊道。

“一!”

“二!”

房间里还是一片死寂。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会做什么傻事。

“三!”

我退后两步,卯足了劲,一脚踹在了门锁的位置。

“砰”的一声巨响,门被我踹开了。

房间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光线昏暗。

李小军蜷缩在墙角,抱着膝盖,把头深深地埋在臂弯里,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心里的怒火,瞬间被心疼和后怕取代了。

我还以为……

我冲过去,一把将他拉了起来,上下检查着。

“你没事吧?你有没有做傻事?”

他摇了摇头,不敢看我,眼泪却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陈静也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他,放声大哭。

“你个傻孩子,有什么事不能跟爸妈说,你要是出了什么事,让我们怎么活啊!”

我看着抱头痛哭的母子俩,心里又酸又胀。

我转过身,一拳砸在墙上。

我真混蛋!

我竟然怀疑自己的妻子,我竟然把她一个人丢下,去面对这么大的事。

我这个丈夫,这个父亲,当得太失败了。

内心独白:踹开门的那一瞬间,我怕得要死。我怕看到我无法承受的画面。还好,他只是躲起来了。那一刻我才明白,什么夫妻间的猜忌,什么男人的面子,在孩子的安危面前,都屁都不是。我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异常,为什么不能多一点信任,为什么要把事情弄到这么糟糕的地步。

我拉开窗帘,让阳光照进这个压抑的房间。

“说吧。”我搬了把椅子,坐在李小军面前,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小军抽噎着,断断续续地把事情的经过讲了出来。

原来,他迷上了玩一款手机游戏,为了买游戏里的装备,他开始在网上找各种贷款平台。

一开始只是借几百,后来窟窿越来越大,利滚利,滚到了两万多。

他不敢跟我们说,就想到了用我的身份证去办信用卡。

他偷了我的身份证,在网上申请了信用卡,然后把卡寄到了学校,自己去取。

他以为能把钱还上,结果越陷越深。

直到银行开始催款,催款电话打到了陈静那里,事情才败露。

“那个来找妈妈的男人,是……是催收公司的。”李小军的声音小得像蚊子。

“他说,如果再不还钱,就要来家里,来学校闹。”

我终于明白了。

陈静卖掉戒指,到处借钱,都是为了堵上这个窟窿。

她不告诉我,是怕我生气,怕我打儿子,更怕我这个当爹的跟着一起发愁。

她一个人,默默地扛下了所有。

而我,却像个傻子一样,怀疑她,指责她,甚至还动手打了她……

不,是她打了我,但归根结底,是我逼的。

我抬起头,看着站在一旁,早已泪流满面的陈静。

她的眼神里,有委屈,有疲惫,但更多的是对我平安归来的庆幸。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第六章 一碗迟来的排骨汤

夜,又深了。

但今晚的夜,和昨晚完全不同。

我们一家三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谁也没有说话。

压抑的气氛已经散去,取而代代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平静。

李小军耷拉着脑袋,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时不时地偷偷看我一眼。

陈静坐在我身边,眼睛还是红红的。

我伸出手,想去握住她的手,却又有些犹豫,停在了半空中。

我的手,昨天还指着她,骂着最难听的话。

我的心,昨天还充满了龌龊的猜疑。

我有什么资格,去碰她?

是她,感觉到了我的迟疑,主动伸出手,握住了我那只粗糙、布满老茧的手。

她的手有些凉,却很柔软。

“卫东,对不起。”她先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

“我不该瞒着你。”

我摇了摇头,反手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的眼眶有些发热。

“我不该怀疑你,不该对你说那些混账话。小静,我……我不是人。”

说着,我抬起另一只手,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声音清脆响亮。

李小军和陈静都吓了一跳。

“爸,你干什么!”

“卫东!”

陈静抓住我的手,眼泪又流了下来。

“别这样,我知道你也是着急。这事都怪我,要是我早点跟你说,就不会闹成这样了。”

我看着她,这个跟我过了十五年的女人。

她的脸上已经有了细细的皱纹,眼角也有些下垂,不再年轻了。

可是在我心里,她比任何人都美。

是我的愚蠢和多疑,让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内心独白:那一刻,我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我这个大男人,连最基本的信任都给不了自己的妻子。我只看到她表面的冷淡,却没想过去探究她内心的煎熬。她一个人扛着那么大的压力,还要回家给我做饭,面对我的冷言冷语。我就是一个自私、狭隘的混蛋。

“爸,妈,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李小军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不该碰那些不该碰的东西,我让你们失望了。”

他站起身,对着我和陈静,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看着儿子悔过的样子,我心里的最后一点火气也烟消云散了。

孩子犯了错,打骂有什么用?

关键是,要让他知道错在哪里,要让他知道,家,永远是他的后盾。

“起来吧。”我把他拉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人都会犯错,关键是犯了错之后,要敢于承担。这笔钱,我们一家人一起还。”

我站起身,走进厨房。

昨天那锅排骨汤还放在灶上,已经凉透了。

我打开火,重新把它热上。

很快,厨房里又飘出了那股熟悉的,暖烘烘的肉香。

我盛了三碗汤,端到客厅。

“都饿了吧,喝点汤,暖暖身子。”

我把最大的一碗推到陈静面前。

她看着我,眼圈又红了。

“还疼吗?”她伸出手,想碰碰我额头上的伤口,又缩了回去。

“不疼了。”我抓住她的手,放在我的额头上。

“一点都不疼。心里的石头落地了,身上哪儿都不疼了。”

我们一家三口,围着茶几,默默地喝着汤。

汤还是那个味道,但喝在嘴里,却有了不一样的滋味。

那是理解,是包容,是风雨过后,一家人重新凝聚在一起的温暖。

一碗迟来的排骨汤,终于,暖了所有人的心。

第七章 匠人的尊严

第二天,我照常去厂里上班。

天,好像比昨天蓝了一些。

路边的树,也好像绿得更鲜亮了。

师父王海看到我,没多问什么,只是递给我一张刚刨好的木板。

“看看,这纹路,顺不顺?”

我接过木板,用手轻轻地抚摸着。

木头表面光滑如镜,天然的纹理清晰可见,像一幅山水画。

“顺。”我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王师傅笑了笑。

“家里的事,也理顺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师父,都怪我,差点把好好的一个家给拆了。”

“夫妻过日子,磕磕碰碰是免不了的。”王师傅点上一根烟,慢悠悠地说。

“就像咱们做木工活,有时候尺寸量错了,有时候卯眼开大了,怎么办?扔了?那不成。得想办法补救。用点木屑混上胶,填上,磨平,上了漆,谁也看不出来。”

他吐出一口烟圈。

“过日子,比这木工活复杂多了。但道理是一样的。心坏了,就没救了。只要心还在一块儿,出了什么问题,都能补。”

我听着师父的话,心里豁然开朗。

是啊,只要心还在一块儿。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把家里的事,跟师父和几个要好的工友说了。

我没觉得丢人。

家丑不可外扬,那是老观念了。

现在我觉得,家里出了事,就得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

“卫东,你这事办得是有点糙。”工友老张快人快语。

“两口子,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你倒好,直接给你媳妇定了罪。”

“是我的错。”我诚恳地承认。

“那现在钱的缺口有多大?”师父问。

“信用卡欠了两万八,我跟小静她弟借了一万,加起来快四万了。”我说出了这个数字,心里还是沉甸甸的。

“我这里还有点积蓄,先拿去用。”师父说着就要掏口袋。

“我这也有!”

“算我一个!”

几个工友纷纷要凑钱给我。

我鼻子一酸,连忙摆手。

“大家的心意我领了。但这钱,不能要。”我看着他们,一字一句地说。

“这是我儿子犯的错,也是我这个当爹的没教育好。这个责任,得我们自己扛。”

我顿了顿,继续说。

“钱,我自己想办法挣。”

下午,一个客户来取他之前订做的一套红木圈椅。

那套椅子,我花了一个多月的心血,从选料、开料、雕花到打磨,每一个环节都亲力亲为。

客户是个懂行的人,围着椅子看了半天,赞不绝口。

“李师傅,你这手艺,绝了!”他竖起大拇指。

“比我之前在外面大店里看到的,只好不差。”

结账的时候,除了合同上定的工钱,他又额外拿出一个厚厚的红包,塞到我手里。

“李师傅,这是我个人的一点心意。你的手艺,配得上这个价。”

我捏着那个红包,心里很激动。

这不是钱的问题。

这是对我手艺的认可,对一个匠人最大的尊重。

我突然明白了。

陈静说我只会做“破家具”,那是气话。

我自己,不能看轻了自己这门手艺。

我靠这双手吃饭,养家糊口,活得堂堂正正,不偷不抢。

这就是我的尊严。

内心独白:捏着那个红包,我的手心有些发烫。我第一次感觉到,我做的不仅仅是家具,更是一份事业。师父常说,咱们手艺人,活儿要做得对得起木头,更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以前我不懂,现在我懂了。我的尊严,不在于我能挣多少钱,而在于我做的每一件东西,都能让别人放心,都能对得起“匠人”这两个字。

晚上回家,我把红包交给陈静。

她数了数,整整五千块。

“这么多?”她有些惊讶。

“客户额外给的。”我心里有些小得意。

“他说,我的手艺,值这个价。”

陈静看着我,眼睛里亮晶晶的。

“李卫东,你真棒。”她由衷地说。

这句夸奖,比给我多少钱都让我高兴。

我们把家里的存款,我的工资,还有这笔钱,都凑到了一起。

离还清欠款,还差一万多。

“剩下的,我来想办法。”我对陈静说。

“我晚上去接点私活,周末也去。累是累点,但个把月就能还清了。”

“我跟你一起。”陈静握住我的手。

“我白天上班,晚上去夜市摆个小摊,卖点袜子什么的,多少也能挣点。”

我看着她,点了点头。

窗外的月光洒进屋里,很亮,很暖。

我知道,我们这个家,不会再有乌云了。

因为我们两个人的心,又紧紧地靠在了一起。

只要我们一起努力,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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