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烧一个多月,一直37度5左右(28岁女孩与外国男友同居)

低烧一个多月,一直37度5左右(28岁女孩与外国男友同居)

奕景 2025-10-09 全球视野 1 次浏览 0个评论

那张薄薄的化验单,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指尖发麻。

医生那双看惯了生老病死的眼睛,隔着镜片落在我脸上,最后,他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姑娘,身体是自己的本钱,再怎么年轻,也不能这么糟蹋啊。”

那一瞬间,诊室里消毒水的味道,混着窗外沉闷的蝉鸣,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我整个人都罩了进去。我脑子里嗡嗡作响,反反复复只回荡着一个念头——我爸知道了,该怎么办?

第1章 浮木

我叫林晚,今年二十八岁。

我爸是个老木匠,在城西那片快要拆迁的老街上,守着一间小小的家具修理铺。铺子没名字,一块褪了色的木牌上,就刻着“林记”两个字,还是我小时候,他一刀一刀亲手刻的。

我从小闻着刨花和木漆的味儿长大,没遗传我妈的白净皮肤,倒是继承了我爸的一双糙手和对木头的痴迷。大学读的也是家具设计,毕业后没去大公司当什么设计师,一头扎回了“林记”,跟着我爸修修补补,跟那些老桌子老椅子打交道。

我爸这人,话不多,一辈子就跟木头亲。他总说,木头是有魂的,你用心待它,它就能陪你好几代人。他看人也像看木头,讲究个“质地”和“纹理”。他说,有些木头,看着光鲜,其实是速生材,内里糠,做不了承重的大梁。

马克,就是我爸眼里的那种“速生材”。

我是在一个朋友的画展上认识马克的。他是个美国人,在一家外企做市场总监,个子很高,蓝眼睛笑起来像盛夏的海。他跟那些围着我、夸我“有匠心”的男人不一样。他不懂什么榫卯结构,也不懂什么黄花梨、紫檀木。他看到我手上因为打磨木料留下的薄茧,会抓过去,轻轻吹一下,然后用他那带着口音的中文说:“林,你的手,是会变魔术的手。”

他像一阵风,猛地吹开了我二十多年来循规蹈矩的生活。

我爸的铺子,安静,沉稳,时间都仿佛慢了下来。而马克的身边,永远是热闹的派对,喝不完的香槟,和一群讲着流利英语的朋友。他带我去吃我从没见过的分子料理,带我去听我听不懂的歌剧,他会送我一大捧娇艳的玫瑰,而不是像我爸那样,默默给我换掉工作台上那把用了十年的旧刨子。

我妈旁敲侧击地问过我,这外国人,靠谱吗?以后总要回国的吧?

我爸没问,他只是在我第一次带马克回铺子时,沉默地打量了他很久。马克热情地伸出手,用他新学的词说:“叔叔好,久仰大名。”

我爸没伸手,他只是擦了擦手上的木屑,指着门口一张客人送来修的清代太师椅,问马克:“你觉得,这张椅子,好在哪?”

马克愣了一下,走过去敲了敲扶手,很外行地说:“嗯……很古老,很中国风。”

我爸听完,没再说话,转身回了他的工作台,刨木头的声音,比平时响了好几。

那天晚上,他才跟我说了一句话:“晚晚,人跟木头一样,得看芯子。这小伙子,太浮了,像水上的浮木,抓不住根。”

我当时不服气,觉得我爸有偏见,老古董。我说:“爸,时代不一样了,您不能总用老眼光看人。”

我爸叹了口气,没再跟我争,只是那晚,我听见他在院子里,一遍遍地拉着他的旧二胡,曲子是《二泉映月》,苍凉又寂寞。

我还是陷进去了。马克的浪漫和热情,是我在那些沉默的木头身上从未感受过的。他会夸我穿那条新买的裙子像仙女,会因为我随口说的一句话,开车横穿大半个城市去给我买一份网红蛋糕。

他租的公寓在市中心最高档的小区,落地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他说:“林,搬过来吧,我想每天醒来都能看到你。”

我犹豫了。我知道,这不仅是搬出那个老旧的小院,更是搬离我爸为我构建了二十多年的世界。

最后,还是马克的一句话让我下了决心。他说:“亲爱的,你不能一辈子都待在那间满是灰尘的铺子里,你应该看看更大的世界。”

更大的世界。这四个字,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心里那把锁了很久的锁。

我搬走那天,我爸没出来送我。我妈帮我把行李箱搬上车,眼圈红红的,塞给我一个布包,里面是我从小吃到大的酱菜。她压低声音说:“晚晚,要学会照顾自己。有什么事,家里永远是你的后路。”

我透过车窗,看到我爸站在铺子门口,手里拿着一块刚打磨好的木料,逆着光,身影显得格外单薄。他没有看我,眼神一直落在那块木头上,仿佛那才是他的整个世界。

车子开动的时候,我的心,像被那块木料的边角,狠狠地刮了一下。

第2章 裂痕

和马克同居的日子,一开始像掉进了蜜罐里。

他的公寓很大,装修是极简的北欧风,冷色调的墙壁,金属和玻璃材质的家具,跟我爸铺子里那些温润的实木格格不入。我带来的东西不多,那个我亲手做的橡木小书架,摆在客厅里,显得有些突兀,像个闯错了地方的乡下亲戚。

马克很体贴,他会早起为我准备抹了牛油果酱的三明治,会在我下班后放好热水让我泡澡。我们像所有热恋中的情侣一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周末去郊外野餐。

他很喜欢带我参加他朋友的聚会。那些聚会通常在某个高级酒吧,或者谁家的别墅里。他的朋友们,男的西装革履,女的妆容精致,他们聊的话题是股票、红酒和下一次去欧洲的旅行计划。

我坐在他们中间,像个异类。我听不懂他们的金融术语,也分不清波尔多和勃艮第的区别。他们问起我的工作,我说我是个修理旧家具的木匠时,空气里总会有一瞬间的安静。

然后,会有人打着圆场笑起来:“哇哦,Cool!非常复古的职业。”

那种笑容,礼貌而疏离,像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玻璃。

马克会搂住我的肩膀,骄傲地对他们说:“林的技艺很棒,她能让一堆烂木头起死回生。”

但我知道,在他的世界里,我的“匠心”,更像是一种有趣的、可供观赏的“东方情调”,而不是一份值得尊重的、可以安身立命的职业。

矛盾,是从一些很小的事情开始的。

他不喜欢我把工作带回家。有一次,我接了个急活儿,一张民国时期的梳妆台,镜子碎了,抽屉的滑轨也坏了。我在阳台上铺了块布,小心翼翼地打磨一小块配件。木屑飞扬起来,落在他那盆名贵的龟背竹上。

他下班回来,看到这一幕,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亲爱的,你不能在这里做这些,会把家里弄脏的。”

我解释说:“我很快就好,只是一个小零件。”

“不,林。”他把我的工具一件件收起来,语气很温和,却不容置疑,“家里是休息的地方,不是你的工作室。”

那天晚上,我们第一次有了争吵。我说他不懂我的工作,他说我不懂得享受生活。

“你为什么总要把自己弄得那么累?”他问我,“工作只是工作,你得有自己的生活。”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陌生。在我爸的世界里,工作就是生活,生活就是工作。那间铺子,既是谋生的工具,也是安放灵魂的地方。那些木头,不是冰冷的物件,而是有温度的伙伴。

这些,我没法跟马克解释清楚。我们的成长环境,像两种完全不同的木材,纹理和密度,从根上就不一样。

生活习惯的差异也渐渐浮现。他习惯了晚睡晚起,经常半夜还和朋友在外面喝酒,回来时带着一身酒气。而我,习惯了跟着我爸早睡早起,听着清晨的鸟叫声开始一天的工作。

他喜欢吃冰冷的沙拉和三分熟的牛排,而我的胃,只认我妈做的那碗热腾热的汤面。

他花钱大手大脚,最新款的手机,限量的球鞋,说买就买。而我,习惯了把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买一套好点的雕刻刀,会让我高兴好几天。

我们之间的裂痕,就像一块干燥的木头,在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地、一点点地扩大。

我开始频繁地回我爸的铺子。只有在那里,闻着熟悉的木漆味,听着刨子划过木头的“沙沙”声,我那颗悬着的心,才能落回实处。

我爸从不问我跟马克的事,他只是看我瘦了,会让我妈多给我炖点鸡汤。他会把一些不那么费劲的活儿交给我,比如给一张小凳子抛光,或者给一个旧柜子重新上漆。

有一次,我正在给一把摇椅的扶手描金线,那是个精细活儿,得屏息凝神。我爸在我旁边,修理着一个旧的八音盒。

他忽然开口,声音很低:“晚晚,榫卯之所以牢固,是因为一凸一凹,严丝合缝。要是尺寸不对,硬敲进去,当时看着是严实了,时间一长,木头自己就裂了。”

我的手一抖,金线画歪了一点。

我抬起头,看着我爸的侧脸。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了大半,眼角的皱纹,像老树的年轮,刻满了岁月的痕迹。

我忽然明白了,他什么都知道。他只是用他自己的方式,笨拙地提醒着我。

那天我回到马克的公寓,心里堵得慌。马克正在客厅里跟朋友视频电话,笑得很大声。他看到我,朝我飞了个吻,然后继续用流利的英语聊着我听不懂的话题。

那一刻,我站在玄关,看着这个灯火通明、一尘不染的家,第一次有了一种强烈的、无处容身的孤独感。

第3章 高烧

身体是在第三周开始不对劲的。

最开始只是觉得累,那种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疲惫,睡再多觉也缓不过来。我以为是最近接的活儿太多,没太在意。

接着,就开始发低烧。体温总是在三十七度五左右徘徊,不高,但磨人。整个人昏昏沉沉,像踩在棉花上。

马克给我买了进口的退烧药,嘱咐我多喝热水。他工作很忙,经常要出差,那段时间更是忙得脚不沾地。他会抽空打个电话,问我:“宝贝,好点了吗?”

我说还是老样子。

他就在电话那头说:“多休息,我会让家政阿姨过去给你做点吃的。”

他的关心,像他公寓里的中央空调,温度恒定,却吹不进心里。

我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盗汗。睡衣湿得能拧出水来。高烧来得毫无征兆,体温一下子能蹿到三十九度多。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眼前发黑,世界都在打转。

有一次半夜,我烧得实在受不了,推醒了身边的马克。

“马克,我好难受,送我去医院吧。”我的声音都在抖。

他被我吵醒,很不耐烦地翻了个身,摸了摸我的额头:“怎么又烧起来了?你吃药了吗?”

“吃了,没用……”

他叹了口气,坐起来,开了床头灯。灯光下,他英俊的脸上满是倦意和一丝掩饰不住的烦躁。

“林,你是不是太焦虑了?你知道的,我明天一早还有个很重要的会。”

我的心,一下子就凉了。

我看着他,这个我曾经以为可以依靠的男人,在这一刻,显得如此陌生。他的世界里,一个重要的会议,远远比我滚烫的额头更重要。

我没再说话,自己挣扎着爬起来,找出所有的厚衣服穿上,抖着手叫了一辆网约车。

凌晨的急诊室,永远是人间百态的缩影。哭闹的孩子,焦急的家属,面无表情的医生和护士。我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塑料椅子上,看着输液瓶里的液体一滴一滴地落下来,感觉自己像被全世界抛弃了。

医生给我做了检查,说是病毒性感冒,开了些药,让我回去休息。

可情况并没有好转。

高烧反复,我瘦得脱了形,两颊凹陷下去,眼窝深得像两个黑洞。我开始吃不下东西,闻到油烟味就恶心。

马克出差回来了。他看到我的样子,吓了一跳。

“天哪,林,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抱着我,安慰我。他的眼神里,更多的是一种惊恐和……嫌弃。

他开始跟我分房睡,理由是怕我传染给他,影响他工作。他不再碰我用过的杯子和碗筷,甚至在我靠近他的时候,会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那个小小的动作,像一根针,精准地刺进了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我爸妈打来电话,问我最近怎么样。我不敢说实话,强撑着精神,说自己挺好的,就是工作有点忙。

28岁女孩与外国男友同居,三周后高烧不断,检查结果让医生直摇头

我妈在电话那头说:“听你声音不对,有气无力的,是不是病了?”

我说没有,就是有点累。

挂了电话,我再也忍不住,抱着膝盖,在空无一人的客厅里,哭得撕心裂肺。

我终于意识到,我爸说的是对的。马克这块浮木,在风平浪静时,可以载着我漂浮,看看风景。可一旦起了风浪,他自己都站不稳,又怎么可能成为我的依靠?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我无意中听到他和他朋友的一通电话。

我在房间里躺着,烧得昏昏沉沉。他以为我睡着了,在客厅里打电话,声音没有刻意压低。

他用的是英语,但我这几个月跟着他,也学了个七七八八。

我听到他说:“……是的,还在生病,天知道是怎么回事……我都快烦死了,她现在看起来糟透了,像个鬼……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也许我当初就不该让她搬进来……对,我正在考虑,也许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冷静一下。

我躺在床上,浑身冰冷,连发抖的力气都没有了。

原来在他眼里,生病的我,只是一个麻烦,一个他急于甩掉的包袱。那些曾经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在疾病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我撑着最后一点力气,给我妈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我只说了一句:“妈,我病了。”

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第4章 年轮

我爸妈来的时候,马克正好不在家。

我妈一进门,看到我的样子,眼泪当场就下来了。“我的囡囡啊,你怎么作成这个样子了!”

我爸跟在后面,他没哭,只是抿着嘴,脸色铁青。他环顾了一下这间冰冷空旷的公寓,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那眼神,像刀子一样,心疼得能剜出水来。

他什么都没说,走过来,弯下腰,试了试我的额温,然后二话不说,就要背我。

“爸,我能走。”

“别说话。”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趴在我爸并不宽阔但无比坚实的后背上,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淡淡的汗味和木屑味,二十八年来积攒的所有委屈和坚强,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我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

我爸就那么背着我,一步一步,从二十八楼的公寓,走到地下的停车场。他的脚步很稳,每一步都像踩在实地上,不像马克,永远飘着。

我被送进了市里最好的医院。

一系列繁琐的检查开始了。抽血,CT,核磁共振。我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任由那些冰冷的器械在我身上探查。

我爸妈寸步不离地守着我。我妈每天变着花样给我熬粥煲汤,一口一口地喂我。我爸不善言辞,就坐在病床边,给我削苹果。他的手,那双能化腐朽为神奇的手,削出来的苹果皮,薄得像纸,连贯成一长条,从不断开。

他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用牙签插好,递到我嘴边。

“吃点吧,甜的。”

我摇摇头,没胃口。

他就把苹果放在一边,拿起我因为生病而变得干裂起皮的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小块砂纸,最细的那种,在我指甲边缘的倒刺上,轻轻地、来回地打磨。

他的动作很轻柔,像在打磨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晚晚,”他低着头,声音闷闷的,“人这一辈子,谁没看走眼的时候。就像咱做木工,有时候一块好料子,看着天衣无缝,一锯子下去,才发现里面早就被虫蛀空了。发现了,及时扔掉,别心疼。不然,做成家具,早晚得塌。”

我的眼泪,又一次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马克是在我住院第三天来的。

他提着一个精致的果篮,穿着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他站在病房门口,和我爸妈打了个照面,脸上挤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叔叔,阿姨,我来看林。”

我妈没理他,转身去给我打水了。

我爸站了起来,他比马克矮了半个头,气势上却像一座山。

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马克。那眼神,锐利得像一把刚开刃的凿子。

马克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把果篮放在床头柜上,走到我床边。

“林,你好点了吗?公司临时有急事,我刚回来。”他解释着,语气里却听不出一丝歉意。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可笑。我们之间,已经不需要任何解释了。

“马克,”我开口,声音虚弱但清晰,“我们分手吧。你走吧,把你的东西都拿走。”

马克愣住了,他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28岁女孩与外国男友同居,三周后高烧不断,检查结果让医生直摇头

“滚。”

我爸突然开口,只说了一个字。声音不大,却像一块石头,重重地砸在地上。

马克脸色变了变,他看了看我爸,又看了看我,最后,他什么也没说,转身快步离开了病房。

他甚至没有回头再看我一眼。

病房里恢复了安静。

我爸走过来,拿起那个被马克留下的、包装精美的果篮,看都没看,直接扔进了门口的垃圾桶。

然后,他走回我床边,重新拿起那块没削完的苹果,继续一下一下,专注地削着。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他花白的头发上,落在他布满老茧的手上,也落在我心里。

那一刻,我无比清晰地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才是真正坚固的、永远不会坍塌的东西。

第5章 烙印

检查结果出来那天,天气很闷,像是要下暴雨。

主治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姓王。他把我爸妈和我一起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空调在嗡嗡作响。

王医生把几张化验单和影像片子推到我们面前,他的表情很严肃。

“情况……不太好。”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我妈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抓住了我的手。我爸依然沉默,但他的拳头,在桌子下面,已经悄悄攥紧了。

“不是普通的病毒感染。”王医生指着其中一张化验单上的几个异常高得吓人的指标,“她的免疫系统……遭到了严重的破坏。我们发现了一种非常罕见的、耐药性极强的细菌感染,这种细菌通常只会攻击免疫力极度低下的人群。”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医生,这是……这是什么意思?”我妈的声音都在发颤,“是……是那种病吗?”

她不敢说出那个所有人都讳莫如深的词。

王医生摇了摇头:“目前还不能确定,我们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但是,从现有的指标来看,她的身体状况,非常不乐观。”

他抬起头,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惋惜和责备。

“姑娘,你老实告诉我,你最近的生活,是不是很不规律?有没有接触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他的话,像一把锤子,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尊严上。

我能怎么说?

说我为了融入一个不属于我的世界,陪着马克参加一场又一场的派对,喝一杯又一杯的酒,熬一个又一个的夜?

说我为了迎合他,放弃了自己习惯的生活方式,吃那些我的胃根本不适应的生冷食物?

说他那些朋友,看起来光鲜亮丽,私下里的生活却混乱不堪?

这些,我说不出口。

因为每说一句,都像是在承认自己的愚蠢和浅薄。

我爸替我开了口,他的声音异常平静:“医生,现在不是追究原因的时候。您就告诉我们,下一步该怎么治?”

王医生看了我爸一眼,眼神里多了一丝敬重。

“先用最强的抗生素,控制住感染。同时,要做全面的筛查,找到免疫系统被破坏的根源。这个过程,会很痛苦,费用……也不低。你们家属,要有心理准备。”

从办公室出来,我妈已经站不稳了,整个人都靠在我爸身上。

我走在他们身后,感觉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他们的目光,都像在审判我。

回到病房,我爸把我妈安顿在椅子上,然后走到我面前。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我等着他的责骂,他的训斥。无论他怎么骂我,我都认。

可是,他没有。

他只是伸出那双粗糙的手,轻轻地摸了摸我的头。

“晚晚,别怕。”他说,“天塌下来,有爸给你顶着。钱的事,你不用操心,铺子里的那些老料子,都还能值点钱。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身体养好。”

“爸……”我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里,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

我爸的怀抱,没有马克的宽阔,却像一张用最坚实的卯榫结构打造的椅子,让我所有飘摇不定的灵魂,瞬间找到了安放的地方。

治疗的过程,比我想象的还要痛苦。

大剂量的抗生素,通过输液管,一点点地注入我的身体。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副作用,恶心,呕吐,头晕。我吃什么吐什么,最后只能靠营养液维持。

头发大把大把地掉,镜子里的自己,憔悴得像一朵枯萎的花。

28岁女孩与外国男友同居,三周后高烧不断,检查结果让医生直摇头

最难熬的是心理上的折磨。每一次抽血,每一次检查,都像一次审判。我在等待那个最终的判决,那个可能会给我的人生打上一个耻辱烙印的判决。

病房里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有我爸妈,雷打不动地守着我。

我爸把他的工具箱都搬来了医院。病房里不让有噪音和粉尘,他就在走廊尽头的窗台边,找了个小角落,安安静静地做他的木工活。

他用一块小小的黄杨木,给我雕刻一个东西。

他不让我看,说是要等我病好了,作为礼物送给我。

我每天躺在病床上,看着他在不远处专注的身影。阳光透过窗户,给他镶上一道金边。他手里的刻刀,上下翻飞,木屑像雪花一样,簌簌地落下。

那专注的神情,那沉静的姿态,有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

我渐渐地不再去想那些最坏的结果。

我想,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是一个人。我还有我爸,我还有那间“林记”铺子,我还有那些等着我去修复的、带着岁月温度的老家具。

我的根,还在。

只要根还在,哪怕枝叶都枯萎了,也总有重新发芽的那一天。

第6章 归榫

最终的检查结果,在一个雨后的清晨出来了。

王医生拿着报告单走进病房,脸上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

“还好,排除了最坏的可能。”他说,“不是你们想的那种病。”

我妈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眼泪刷地就下来了。我爸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了多日的肩膀,终于垮了下来。

“那……我女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爸问。

王医生解释说,我得的是一种罕见的自身免疫性疾病,加上长期作息不规律、精神压力大,导致免疫系统崩溃,才会引发那么严重的细菌感染。

“简单来说,就是她自己的身体,在攻击自己的身体。”王医生看着我,“姑娘,你这病,根子不在身上,在心里。身体的病好治,心里的病,得靠你自己慢慢调。”

他给我开了新的药,嘱咐我要好好休养,保持心情愉快,最重要的是,要有一个健康规律的生活环境。

“以后别再熬夜,别再乱吃东西,也别再……跟那些生活乱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了。”他最后那句话,意有所指。

我点了点头,心里百感交集。

这场病,像一场大火,烧掉了我过去那段虚荣而浮华的生活,也烧掉了我对爱情不切实际的幻想。虽然留下了满目疮痍,但也把最珍贵、最真实的东西,从灰烬里提炼了出来。

出院那天,我爸来接我。

他把前段时间在医院走廊里雕刻的那个小木雕塞到了我手里。

那是一只小小的燕子,翅膀舒展,正欲高飞。每一根羽毛都雕刻得栩栩如生,线条流畅,姿态轻盈。

“爸,这是……”

“归燕。”我爸说,“燕子飞得再远,总要回家的。”

我握着那只温润的木燕子,眼眶又热了。

回到家,推开院门,一股熟悉的、混着泥土和阳光味道的空气扑面而来。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枝叶比我走的时候更繁茂了。

我妈炖了一锅我最爱喝的排骨汤,香气从厨房里飘出来,钻进我的鼻子里,暖到了我的胃里。

我爸的铺子里,一切都还是老样子。刨子、凿子、锯子,整齐地挂在墙上,工作台上摆着一张还没修好的八仙桌。空气里弥漫着木屑和桐油的味道,那是我从小到大,最熟悉、最安心的味道。

我换上我的旧工作服,走到工作台前,拿起一把刨子。

刨子入手,那种熟悉的重量和质感,让我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我试着推了一下,刨花卷曲着飞起,像一朵浪花。

我爸走过来,站在我身边,看着我。

“手生了。”他说。

“嗯,好久没摸了。”

“那就从头开始练。”他递给我一块废木料,“先把找平练回来。”

那个下午,我就在铺子里,一遍又一遍地练习刨木头。

一开始,手没力气,刨出来的木板坑坑洼洼。我爸也不骂我,就让我自己慢慢找感觉。

汗水顺着我的额头流下来,滴在木料上,很快就渗了进去。我感觉身体里那些因为药物而积攒的浊气,也随着汗水,一点点地被排了出去。

我的身体,在慢慢康复。我的心,也在这“沙沙”的刨木声中,一点点地被抚平。

马克给我发过几条信息,问我怎么样了,说他很抱歉。

我看着那些苍白的文字,心里没有恨,也没有怨,只剩下平静。

我回了他一句:【我很好,祝你也安好。】

28岁女孩与外国男友同居,三周后高烧不断,检查结果让医生直摇头

然后,我删除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

我们就像两块尺寸不合的木料,被命运硬生生地敲在了一起。如今,分开了,各自归位,对彼此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那张他公寓的门禁卡,我早就扔了。那个所谓的“更大的世界”,我看过了,也经历过了。它很精彩,很热闹,但它不属于我。

我的世界,就在这间小小的“林记”铺子里。

在这里,有沉默却深爱我的父亲,有唠叨却疼我入骨的母亲。

在这里,每一件家具都有它的故事,每一道划痕都是岁月的见证。

在这里,我能听见木头的呼吸,能感受到时间的沉淀。

在这里,我才是林晚,那个独一无二的、会跟木头说话的林晚。

第7章 新生

身体彻底养好,是半年后的事了。

我脸上的肉长了回来,头发也重新变得乌黑浓密。我妈总爱捏捏我的脸,笑着说:“嗯,这下看着有福气了。”

我爸的铺子,因为我的回归,好像也变得更有生气了。

我们一起修复了一套从一个老教授家里收来的红木书柜。那套书柜,因为年代久远,柜门已经变形,漆面也斑驳脱落。

我和我爸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把书柜全部拆解,将每一根变形的木料重新校正,用最传统的大漆工艺,一遍遍地给它重新上漆。

最后一道工序,是给铜制的配件抛光。

我拿着一块软布,蘸着抛光膏,细细地擦拭着那个雕花的铜拉手。黄铜的光泽,在我的指尖下,一点点地重新焕发出来,温润而内敛,像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我爸站在我旁边,看着我,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满满的欣慰。

“晚晚,”他说,“你这手艺,比爸年轻的时候,还要稳。”

我笑了,那是我生病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轻松的笑。

“还不是您教得好。”

“不是我教得好。”我爸摇摇头,“是你这颗心,静下来了。做我们这行,手上的功夫是其次,心里的功夫,才是最重要的。心不静,手就抖,活儿就糙。”

我看着眼前这套焕然一新的书柜,忽然明白了。

过去的我,就像这套蒙尘的书柜,被一层虚荣的、浮躁的漆给包裹住了,看不见自己本来的样子。是这场病,像一把锋利的刮刀,帮我铲掉了那层虚假的表皮,露出了里面最坚实、最本真的木心。

有一天,一个年轻的女孩找来铺子,她拿着手机里的照片,问我能不能帮她做一个一模一样的首饰盒。

照片上的首饰盒,是那种网上很火的网红款,设计很花哨,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用料和做工都很廉价。

我跟她说:“这种样子货,用不了多久就得坏。你要是信得过我,我给你设计一个。用好点的料子,传统的榫卯结构,不用一颗钉子,能传代。”

女孩将信将疑地答应了。

我用了一块上好的金丝楠木,为她设计了一个简约而雅致的首饰盒。盒盖上,我用浅浮雕的手法,刻了一枝小小的、含苞待放的玉兰花。

交货的时候,女孩看到首饰盒,眼睛都亮了。她用手轻轻抚摸着盒子上细腻的木纹和精致的雕花,爱不释手。

“太美了,”她感叹道,“比照片上的好看一百倍!这才是真正有温度的东西。”

后来,她把这个首饰盒发到了社交媒体上。没想到,一下子就火了。

很多人顺着地址找来,有想定制家具的,有想学手艺的,甚至还有电视台的记者想来采访。

我爸的“林记”铺子,这个在老街上默默无闻了几十年的小店,突然就热闹了起来。

我爸有些不适应,他总说:“咱就是个手艺人,搞那么大名堂干啥。”

我跟他说:“爸,这不是名堂。这是让更多的人知道,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手艺,有多好。让大家明白,有些东西,是快餐文化替代不了的。”

我开始尝试着在网上记录我们的工作日常,分享一些木工的小知识。我给我们的网店取名叫“林记·归燕”,纪念那只在我最黑暗的时候,指引我回家的木燕子。

订单越来越多,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就招了两个对木工真正感兴趣的年轻人当学徒。

铺子还是那个铺子,但一切又好像都不一样了。

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给铺子里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我坐在工作台前,打磨着一块刚开好的木料。两个学徒在我爸的指导下,正在练习开榫。

我妈提着饭盒走进来,喊我们吃饭。

我爸放下手里的活儿,拍了拍手上的木屑,脸上露出了久违的、舒展的笑容。

我看着眼前这幅景象,心里忽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

我的人生,曾经因为一块“浮木”而偏离了航道,差点倾覆。但最终,我还是找到了回家的路,重新回到了属于我的那片港湾。

这场病,这场劫难,现在回头看,更像是一场修行。它让我看清了人,也看清了自己。它让我明白,真正的安全感,不是来自于外界的给予,而是来自于内心的笃定,来自于你手上那份实实在在的、可以安身立命的本事。

就像我爸说的,人跟木头一样,外表的光鲜亮丽,终究抵不过时间的考验。只有那内里的芯子,那坚韧的、清晰的纹理,才是支撑你走过一生的东西。

28岁女孩与外国男友同居,三周后高烧不断,检查结果让医生直摇头

我低头,看着自己手上新长出来的薄茧,它们不再是丑陋的印记,而是我新生的勋章。

(全文完)

转载请注明来自极限财经,本文标题:《低烧一个多月,一直37度5左右(28岁女孩与外国男友同居)》

每一天,每一秒,你所做的决定都会改变你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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