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经来20多天不走怎么回事(出差一个月没来姨妈)

月经来20多天不走怎么回事(出差一个月没来姨妈)

夏侯鹏涛 2025-09-30 国际视野 2 次浏览 0个评论

拿着那张写着“阳性”的化验单,我的手在抖。

可张伟,我那个当医生的丈夫,却冷着脸,用我从未听过的陌生语气问我:“林岚,这次去南方出差,除了我,你是不是还找了别的小白脸?”

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三九天的冰窟窿里,从头到脚,连骨头缝里都往外冒着寒气。

我们结婚十二年了。

十二年,四千多个日日夜夜,我们从租来的阁楼搬进窗明几净的两居室,从一无所有到有车有贷。我以为我们的日子就像我厂里纺出的布,经纬分明,结实耐用,就算有些褶皱,用熨斗烫烫也就平了。

可我没想到,这块我用心经营了十二年的布,在他眼里,已经有了这么大一个窟窿,大到足以吞噬掉我们之间所有的信任。

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半辈子的男人,他穿着一尘不染的白大褂,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镜片后面那双我曾经最迷恋的眼睛,此刻却像两把淬了冰的手术刀,要把我从里到外剖开来,看看里面到底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心,就那么毫无征兆地,碎了。

第1章 南方的风

去广州出差的通知下来时,我正在车间跟一批新到的棉纱较劲。

“岚姐,又是你啊?厂里离了你是不是就不转了?”说话的是我的徒弟,叫周子航,大学刚毕业,分到我们质检科,一脸的青春痘还没消利索。

我拍掉手上的棉絮,把手里的样品递给他:“你小子少贫。这批货关系到厂里下半年的大订单,客户那边点名要我去对接。你好好学着,以后这些活都是你们年轻人的。”

周子航嘿嘿一笑,接过样品,凑到灯下仔细看:“知道了,师父。不过话说回来,你跟张医生真是聚少离多,他不得有意见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

是啊,张伟会有意见吗?

晚上回家,我特意多炒了两个他爱吃的菜。饭桌上,我小心翼翼地提起出差的事。

“要去多久?”他头也没抬,夹了一筷子鱼香肉丝,慢悠悠地送进嘴里。

“一个月,可能还要多几天。”

“哦。”

就一个“哦”字,再没别的话。屋子里的空气一下子就有点僵。

我给他碗里添了勺汤,放软了声音:“那边催得急,都是老客户了,我不去不合适。”

他这才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没什么温度:“你的工作重要,我懂。”

他说懂,可我听出来的全是疏离。

这几年,他越来越忙,从主治升到副主任,手术一台接着一台,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我也一样,厂里效益不错,订单多,我这个质检科的老师傅,也三天两头地往外跑。

我们俩就像一个圆的两端,被工作和生活拉扯着,越离越远。

电话少了,话也少了。有时候他半夜回来,我睡得正沉,第二天我走的时候,他还没醒。躺在同一张床上,却像是隔着一个时区。

临走那天,他正好休息。我拖着行李箱到门口,他才从卧室出来,身上还穿着睡衣。

“走了?”他问。

“嗯。”我点点头,“家里煤气、水电我都检查过了。你胃不好,记得按时吃饭,别老是叫外卖。”

他“嗯”了一声,走过来,替我理了理衣领,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敷衍。

“到了给我打电话。”

“好。”

没有拥抱,没有亲吻,甚至没有多余的对视。我就这样,在他平淡得近乎冷漠的注视下,走出了家门。

广州的夏天,像个巨大的蒸笼,热气裹着潮湿,无孔不入。

这次的合作方是个新厂,设备和流程都有些问题,我带着周子航,几乎是吃住都在车间里。白天,我们穿着厚重的工作服,在轰鸣的机器旁一站就是一天,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来,进了眼睛,又涩又疼。

晚上,回到招待所,还要整理白天的数据,写报告,跟厂里的技术员开视频会议。

周子航到底是年轻,熬了几天就有点撑不住了,开会的时候直打瞌睡。

我看不下去,把他赶去睡觉,自己一个人对着电脑,把报告的最后一个字敲完,已经是凌晨两点。

揉着发酸的脖子,我拿起手机,想给张伟打个电话。

屏幕上显示着我们上次的通话记录,还是三天前,通话时长一分二十秒。内容无非是“吃了吗?”“忙不忙?”“早点休息”,客套得像两个刚认识的同事。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拨了过去。

响了很久,就在我准备挂断的时候,电话通了。

“喂?”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显然是睡着了被我吵醒的。

“是我,吵醒你了吧?”我心里有点愧疚。

“没,”他顿了顿,“有事?”

“没事,就是……报告刚写完,想跟你说说话。”我的声音不自觉地放低了,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美的讨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他翻身的声音,被子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

“这边怎么样?”他问,语气像是例行公事。

“还行,就是有点累。新厂问题多,我……”

“行了,”他打断我,“累就早点睡,别硬撑着。我明天一早还有个大手术。”

“……好。”

“那就这样,挂了。”

“嘟……嘟……嘟……”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我捏着手机,愣了半天。窗外,是广州繁华的夜景,万家灯火,霓虹闪烁,可没有一盏是为我亮的。

一种巨大的孤独感,像潮水一样,瞬间将我淹没。

我忽然想起刚结婚那会儿,我也出差,去的是个偏远的小县城,信号不好。张伟每天晚上都要给我打电话,找不到我的人就急得团团转,非要听到我的声音才肯睡觉。

那时候,他说:“林岚,你在外面,我睡不踏实。”

可现在,我的电话,对他来说,似乎成了一种打扰。

是我们变了,还是时间太狠,把所有的热情都磨成了灰?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南方的风,吹不散我心里的雾。

第2章 针尖与麦芒

在广州待了二十多天,事情总算理顺了。

最后一天,对方厂长为了表示感谢,非要请我们吃饭。席间,推杯换盏,气氛很热烈。

周子航年轻,没经过这种场面,几杯白酒下肚,脸就红得像猴屁股,说话也开始大舌头。

“师父……嗝……我敬你一杯!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女人!真的!”他举着酒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我赶紧把他按回座位:“行了行了,喝多了就少说两句。”

对方厂长笑着打圆场:“小周是性情中人啊!林工,你这个徒弟带得好,有冲劲,像你!”

我只能尴尬地笑笑。

饭局结束,已经快十点了。周子航醉得不省人事,我只好把他架回招待所。他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沉得像头牛,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弄到房间,扔到床上。

给他盖好被子,我累得一身汗,衬衫都湿透了。

刚准备回自己房间洗个澡,手机响了,是张伟。

我心里一喜,赶紧接起来:“喂,老公?”

“在哪儿?”他的声音冷冰冰的,听不出情绪。

“在招待所呢,刚应酬完回来。”我解释道。

“跟谁?”

“就……合作方的厂长,还有我徒弟周子航。”

电话那头又是沉默,一种让人心慌的沉默。

“你那边怎么那么吵?”他突然问。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周子航在隔壁房间喝多了,正在哼哼唧唧地唱着不着调的歌。

“哦,是我徒弟,喝多了,在发酒疯。”

“男徒弟?”

“嗯。”

“林岚,”他叫我的全名,语气里带着一丝审问的意味,“你一个女同志,三更半夜跟一个男的在外面喝酒,还把他带回招待所,你觉得合适吗?”

我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张伟,你什么意思?我们是去应酬,为了工作!周子航喝多了,我不把他送回来,难道把他扔大马路上?”

“工作?什么工作需要喝到半夜?你们厂里就没别人了,非要派你一个女的去?”他的声音也高了起来。

出差一个月没来姨妈,去医院医生竟询问:除我之外还找小白脸了?

“对,就非要派我!因为这个活儿别人干不了!”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我在外面累死累活,为了这个家,你不心疼我就算了,还在这里阴阳怪气地怀疑我?”

“我怀疑你?林岚,你摸着良心问问你自己,我们多久没好好说过话了?你每次出差,短则十天,长则一个月,你有想过这个家吗?想过我吗?”

他的话像一把锥子,狠狠地扎在我心上。

是啊,我们是多久没好好说过话了?

可这难道只是我的错吗?

“张伟,你是个医生,救死扶伤是你的天职。我呢?我就是个质检员,把好每一批布的质量关,就是我的天职!我们都在为工作奔波,为什么你就不能多理解我一点?”我的声音里带了哭腔。

“理解?我怎么不理解了?我让你别干了吗?我只是希望你,能稍微……稍微顾点家。”

“我怎么不顾家了?这个家的房贷,水电,孩子的学费,哪一样我没管?张伟,你不能这么不讲道理!”

“我不想跟你吵。”他疲惫地说,“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直接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站在走廊里,浑身发冷。窗外的霓虹灯透过玻璃,在我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明明灭灭,就像我此刻的心情。

委屈,愤怒,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哀。

我们之间,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像两只竖起了全身尖刺的刺猬,一靠近,就扎得对方遍体鳞伤。

曾经,他不是这样的。

我刚进厂那会儿,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他是我们厂医务室的医生,年轻,帅气,穿着白大褂的样子,干净得像天上的云。

我因为操作失误,手被机器划了个大口子,血流不止。他给我包扎伤口,动作又轻又柔,一边包还一边数落我:“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这么不小心?留了疤可怎么办?”

那时候的他,眼神里全是心疼。

可现在,他的眼神里,只剩下怀疑和审视。

那一晚,我失眠了。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带着周子航踏上了回程的飞机。

一路上,我们谁也没说话。

我知道,有些东西,在我们之间,已经悄悄地裂开了一道缝。

而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弥补。

第3章 迟来的惊雷

回到家的那天,是个阴天。

乌云沉沉地压在城市上空,空气里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张伟不在家,桌上放着一张纸条,字迹龙飞凤舞,还是那么好看。

“科里有急诊,晚点回。”

我把行李箱拖进卧室,看着这个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家,心里空落落的。

出差一个月,家里还是老样子,只是阳台上的那盆绿萝,叶子黄了大半,蔫蔫地耷拉着脑袋,像是生了一场大病。

我走过去,摸了摸干裂的土壤,叹了口气。

张伟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粗心,永远记不住给花浇水。以前我每次出差回来,都要抢救一批被他“渴”得半死的花花草草。

我换了身衣服,把家里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洗了堆积如山的脏衣服,又去菜市场买了新鲜的排骨和蔬菜,准备做一顿丰盛的晚餐,缓和一下我们之间紧张的气氛。

厨房里,油烟机轰轰地响着,我一边切菜,一边盘算着待会儿该怎么开口。

是先道歉,说我不该在电话里跟他吵架?还是先问问他最近工作累不累?

正想着,一股突如其来的恶心感涌上喉咙。

我捂着嘴,冲进卫生间,对着马桶一阵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我撑着墙壁站起来,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一个念头闪电般地划过脑海。

我的例假,好像……推迟了十几天了。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不会吧?

我跟张伟一直都很小心,怎么会……

我不敢再想下去,心里乱成一团麻。

晚上十点多,张伟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他看到一桌子的菜,愣了一下。

“你做了饭?”

“嗯,看你喜欢吃的,快去洗手,我给你热热。”我挤出一个笑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和平时一样。

他没动,只是站在玄关,定定地看着我。

“林岚,我们谈谈吧。”

我的心沉了下去。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我们坐在餐桌前,谁也没动筷子。一桌子精心烹制的菜肴,冒着袅袅的热气,却温暖不了我们之间冰冷的空气。

“那天在电话里,是我语气不好。”他先开了口,声音很低,“我最近压力太大了,医院里人事变动,加上一个很重要的课题,我……”

“我明白。”我打断他,“我也有不对,我不该冲你发火。”

我们像两个正在进行外交谈判的代表,客气,疏离,小心翼翼地措辞,生怕一句话说错,就引发一场战争。

“林岚,”他看着我,眼神很复杂,“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之间出问题了?”

我沉默了。

怎么会没有觉得?那道裂缝,已经越来越大,大到我们都无法忽视。

“我知道你工作辛苦,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他继续说,“但是,我希望你能多花点时间在家里。我不是说要你放弃事业,我只是……我只是觉得,一个家,总要有一个人,稍微侧重一点。”

我抬起头,看着他:“为什么那个人,必须是我?”

他被我问得一愣。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就是那个意思!”我压抑了许久的委屈,终于爆发了,“张伟,你凭什么要求我?就因为我是个女人吗?当年我进厂的时候,也是技术标兵,我的理想也是当总工程师!为了这个家,为了你,我已经放弃很多了!现在你还要我怎么样?让我辞职回家,天天围着你跟灶台转吗?”

“我没有让你辞职!”他也激动起来,“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像一个正常的家庭一样!你看看别人家,谁家老婆像你一样,天天不着家?”

“别人家?哪个别人家?是老王家那个天天打老婆的,还是小李家那个在外面养的?张伟,你别跟我提别人家!”

“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我看是你无理取闹!”

我们又吵了起来,像两只好斗的公鸡,用最尖刻的言语,互相攻击,互相伤害。

那些陈年旧账,那些平时藏在心里的不满,此刻都像决了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最后,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我累了,不想跟你吵了。”

他摔门进了卧室,留下我一个人,对着一桌子渐渐变冷的饭菜,泪流满面。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好累。

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疲惫,更是心里的。

我甚至开始怀疑,我们这么多年的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

第二天,我找了个借口,自己偷偷去了医院。

我不敢去张伟所在的医院,我怕碰到熟人。我选了一家离家很远的社区医院,挂了妇科。

坐在长椅上等待叫号的时候,我的手心一直在冒汗。

周围都是挺着大肚子的孕妇,在家人的陪伴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我看着她们,心里五味杂陈。

如果,我真的怀孕了,张伟会是什么反应?他会高兴吗?还是会觉得,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林岚!”

护士的叫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深吸一口气,走进了诊室。

接下来的检查,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当医生把那张写着“阳性”的化验单递给我的时候,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怀孕了。

在我跟张伟的关系降到冰点的时候,在我对我们的未来感到迷茫的时候,这个小生命,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来了。

我不知道,这究竟是上天赐予我的礼物,还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我拿着化验单,浑浑噩噩地走出医院,给张伟打了个电话。

“你在哪儿?我有事找你。”

“在医院,怎么了?”

“你来接我一下吧,我在XX路社区医院门口。”

半个小时后,他的车停在了我面前。

我拉开车门坐进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把那张化验单递给了他。

他接过去,看了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

车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我紧张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宣判。

我设想过他的一百种反应,或许是惊讶,或许是喜悦,或许是担忧。

但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抬起头,用那样一种冰冷、陌生的眼神看着我,然后,一字一句地,问出了那个足以将我打入地狱的问题。

“林岚,这次去南方出差,除了我,你是不是还找了别的小白脸?”

那一瞬间,我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清脆,响亮,像一只被摔碎的瓷碗,再也无法复原。

第4章 灰烬下的火星

我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张伟那句话,像一把生了锈的钝刀,在我心里来回地割,不锋利,却带着毛边,每一刀下去,都连着筋,扯着肉,疼得我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我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拉上窗帘,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光和声音。

我就那么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他那张冷漠的脸,和他那句诛心的话。

小白脸?

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他怎么敢?

我们十二年的感情,在他眼里,就这么脆弱,这么不堪一击吗?

我的徒弟,周子航,那个在我眼里还是个孩子的大男孩,在他嘴里,就成了我的证据?

就因为我们在工作上走得近了些?就因为那晚应酬,我把他送回了招待所?

荒唐!

可笑!

愤怒过后,是排山倒海的悲凉。

哀莫大于心死。

原来,哀莫大于心死,是这种感觉。就像一堆燃烧过后的灰烬,表面看着还是完整的,可只要一阵风吹过,就什么都散了,什么都剩不下了。

我在床上躺了两天,不吃不喝,也不想跟任何人说话。

张伟敲过几次门,都被我吼了回去。

“滚!我不想看见你!”

门外,是他沉重的叹息,和渐行渐渐远的脚步声。

第三天,我妈来了。

她拿着备用钥匙开了门,看到我这副鬼样子,吓了一跳。

“岚岚,你这是怎么了?跟妈说,是不是张伟欺负你了?”

我看着我妈花白的头发和担忧的眼神,再也忍不住,抱着她嚎啕大哭。

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从出差前的冷淡,到电话里的争吵,再到医院里那句伤透我心的话。

我妈听完,气得浑身发抖。

“这个混小子!我去找他算账!”

我拉住她:“妈,没用的。他心里已经给我定了罪,我说什么都没用了。”

“那孩子呢?”我妈小心翼翼地问,“你……你打算怎么办?”

我怎么办?

我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那里,有一个小生命正在悄悄孕育。

那是我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

可现在,我却不知道,该不该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来。

让他出生在一个没有信任,充满了猜忌的家庭里吗?

这对孩子来说,太不公平了。

“我不知道……”我摇着头,眼泪又掉了下来,“妈,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妈抱着我,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就像我小时候一样。

“傻孩子,别怕,有妈在呢。天大的事,我们一起扛。”

我妈在我家住下了。

她变着法地给我做好吃的,陪我说话,拉着我到楼下散步。

在她的照顾下,我的脸色渐渐好看了些,但心里的那道坎,却怎么也过不去。

我跟张伟,开始了我们结婚以来最漫长的一次冷战。

我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形同陌路。

他下班回来,我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他想跟我说话,我就装睡。

他把做好的饭菜端到我门口,我动也不动。等他走了,我妈再悄悄地端进来。

这样的日子,像是在凌迟。

我知道,我们都在等。

等对方先低头,先妥协。

可我们,都是那么骄傲,又那么固执的人。谁也不肯先迈出那一步。

直到有一天,周子航给我打了个电话。

“师父,你在家吗?我……我有点事想跟你说。”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紧张。

“什么事?”

“就是……关于上次去广州的事。师父,我对不起你,我好像……给你惹麻烦了。”

我的心一紧:“你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那天在广州应酬完,周子航虽然喝多了,但脑子还有一丝清明。他觉得那晚的饭局气氛特别好,就拍了几张照片,发在了自己的朋友圈里。

其中有一张,是我把他扶回招待所时,在走廊里拍的。

照片的角度很刁钻,看起来,就像是我依偎在他怀里。

他还配了一段文字:“感谢师父一路的照顾,南国之行,收获满满!”

我让他把那条朋友圈翻出来给我看。

当我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我气得差点把手机摔了。

周子航的朋友圈,是对所有人开放的。

而张伟,就在他的好友列表里。

我终于明白,张伟的怀疑,从何而来了。

一张照片,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再加上我们之间日益疏远的关系,就成了他给我定罪的“铁证”。

我该气吗?

我当然气。

气周子航的无心之失,更气张伟的不信任。

可静下心来想想,这件事,难道就全是他们的错吗?

如果,我跟张伟的沟通没有出现问题;如果,我们之间还像以前一样亲密无间;如果,我能早点察觉到他的不安和焦虑……

那么,一张照片,一句话,又怎么可能动摇我们十二年的感情?

说到底,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我们的婚姻,早就已经有了裂缝。而周子航的这条朋友圈,不过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挂了电话,我坐在窗前,想了很久。

我妈端着一碗鸡汤走进来。

“岚岚,喝点汤,暖暖身子。”

我看着她,轻声说:“妈,我想……跟张伟谈谈。”

我妈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是该好好谈谈了。夫妻之间,没有隔夜的仇。把话说开了,就好了。”

可真的,能好吗?

我心里没底。

那道裂痕,已经那么深,那么长。

就算勉强粘合起来,也终究,回不到最初的样子了。

第5章 一碗阳春面

张伟那天晚上回来得很晚。

我一直坐在客厅里等他,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月光,清冷地洒在地板上。

他推门进来,看到我,显然吃了一惊。

“还没睡?”

“嗯,等你。”

我站起来,给他倒了杯温水。

他接过杯子,手指不经意地碰到了我的指尖,我们俩都像触电一样,迅速地缩了回去。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累了。”他转身想回卧室。

“张伟,”我叫住他,“我们就谈五分钟。”

他停下脚步,背对着我,没有回头。

客厅里,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我怀孕了。”我先开了口,声音很平静,“孩子是你的。”

他的肩膀,不易察觉地抖了一下。

“周子航今天给我打电话了,”我继续说,“他把你误会的事,都告诉我了。那张照片,是个误会。那晚应酬,他喝多了,我只是把他扶回房间。”

我说得很慢,很清晰,像是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

“我解释完了。信不信,在你。”

说完,我转身,准备回房间。

手腕,却被他一把抓住了。

他的手很用力,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捏碎。

“对不起。”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声音沙哑,干涩,带着我从未听过的脆弱。

我没有回头,也没有挣扎,就那么站着。

“林岚,”他从背后,轻轻地抱住了我,“对不起,是我混蛋,是我小心眼,是我不该怀疑你……你打我吧,骂我吧,怎么样都行,只要你别不理我。”

他的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脖颈。

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十二年的夫妻,我怎么会不了解他?

他这个人,骨子里是极度骄傲的。能让他说出“对不起”这三个字,比让他上手术台做一台十几个小时的手术还要难。

我知道,他是真的后悔了。

可我心里的那根刺,已经被他亲手扎了进去。

拔出来,也会留下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我挣开他的手,转过身,看着他。

他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这几天,他过得,想必也不比我好。

“张伟,”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如果,没有周子航那条朋友圈,你还会说出那样的话吗?”

他愣住了,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

是啊,他答不上来。

因为他知道,那条朋友圈,只是一个导火索。

真正的问题,出在我们自己身上。

是我们之间的冷漠,疏离,和日积月累的不满,才给了怀疑滋生的土壤。

“我累了,我想睡了。”

我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转身回了房间,关上了门。

门外,是他长长的,压抑的叹息。

那一晚,我们分房睡了。

第二天一早,我起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餐桌上,放着一碗阳一春面。

面条上,卧着一个金黄的荷包蛋,撒着翠绿的葱花,还滴了几滴香油。

是我最喜欢吃的样子。

我记得,我们刚谈恋爱那会儿,我加班到很晚,又累又饿。他就会偷偷跑到我们单位食堂的后厨,给我下这么一碗面。

他说:“林岚,以后,我给你下一辈子的阳春面。”

我看着那碗面,眼眶又湿了。

我妈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傻孩子,他知道错了。夫妻俩,床头吵架床尾和,给他个台阶下吧。”

我没说话,默默地端起碗,吃了一口面。

面,还是那个味道。

可吃面的心情,却再也回不去了。

我知道,张伟在努力地,想要弥补。

他开始准时下班,抢着做家务,每天晚上都会给我打一盆热水泡脚。

他会小心翼翼地问我,今天想吃什么,宝宝有没有闹。

他把我的那些花花草草,都搬到了阳光最好的地方,每天按时浇水,施肥。那盆快要枯死的绿萝,竟然奇迹般地,冒出了新芽。

他删掉了手机里所有的游戏,下载了好几个育儿APP,每天晚上捧着手机,研究孕妇食谱和胎教音乐。

他变得,不再是我熟悉的那个张伟。

他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再惹我不高兴。

可他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是难受。

我们之间,好像隔了一层透明的玻璃。

看得见,摸得着,却怎么也无法真正地贴近。

那句“小白脸”,就像一根毒刺,扎在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一碰,就疼。

我开始失眠,做噩梦。

梦里,总是他那张冷漠的脸,和那句冰冷的话。

我常常在半夜惊醒,一身冷汗。

张伟听见动静,会马上跑过来,抱着我,不停地道歉。

“岚岚,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别吓我……”

我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心里却是一片荒芜。

我知道,我们都病了。

我们的婚姻,也病了。

而且,病得不轻。

第6章 老旧的收音机

厂里给我放了长假,让我安心养胎。

每天待在家里,无所事事,胡思乱想的时间就更多了。

出差一个月没来姨妈,去医院医生竟询问:除我之外还找小白脸了?

有一天,我收拾屋子,在储藏室的角落里,翻出了一个老旧的收音机。

那是我们刚结婚时买的,花了我们当时将近一个月的工资。

那时候,我们租的房子里,除了床和桌子,就只有这个收音机,是我们唯一的娱乐。

每个晚上,张伟都会抱着我,挤在小小的床上,听收音机里的夜间节目。

主持人温柔的声音,伴着舒缓的音乐,流淌在小小的房间里,也流淌在我们心里。

那时候,我们虽然穷,但是很快乐。

我抱着收音机,坐在地板上,呆呆地出了神。

张伟下班回来,看到我这个样子,吓了一跳。

“怎么坐地上了?着凉了怎么办?”他赶紧把我拉起来。

当他看到我手里的收音机时,他也愣住了。

“都这么旧了,还能响吗?”他问。

我摇摇头:“不知道,好多年没用过了。”

他拿过去,擦了擦上面的灰尘,换上新电池,捣鼓了半天。

“滋……啦……滋……”

收音机里,传来一阵电流声。

然后,一个熟悉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

“各位听众朋友,晚上好,这里是《夜色阑珊》,我是你们的老朋友,晓月……”

还是那个主持人,还是那个节目。

我们俩都愣住了。

仿佛时光倒流,我们又回到了那个小小的,却充满了温暖的出租屋里。

“那时候,你最喜欢听这个节目了。”张伟轻声说,“你说,晓月的声音,像月光一样,能照亮人心。”

我点点头,眼眶有些湿润。

“我还记得,有一次你发高烧,烧得说胡话,嘴里还念叨着,要听晓月的节目。”他看着我,眼神里,是我久违了的温柔,“我跑了好几条街,才买到新电池。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手里还攥着这个收音机。”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我记得,我第一次给他做饭,把糖当成了盐,炒出来的菜齁咸。他却吃得津津有味,一边吃一边夸我:“我老婆做的菜,就是全世界最好吃的菜。”

我记得,他考主治医师,压力大得整夜整夜睡不着。我就陪着他,给他读专业书,常常读着读着,我自己先睡着了。

我记得,我们第一次拿到房子的钥匙,两个人在空荡荡的毛坯房里,激动得又哭又笑,规划着哪里放沙发,哪里放电视,哪里,要给未来的宝宝,留一个房间。

那些曾经的美好,我以为,已经被生活的琐碎和争吵,磨得一干二净。

可原来,它们一直都在。

就像这台老旧的收音机,虽然落满了灰尘,但只要换上电池,调对了频率,就依然能发出,温暖的声音。

“张伟,”我看着他,“我们,是不是都忘了,当初为什么会在一起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

这一次,我没有推开他。

我把头,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和收音机里传来的,温柔的音乐。

我知道,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决的。

那道裂痕,也不是一个拥抱,就能抚平的。

但是,至少,我们都想起了,我们曾经,是那么那么地,深爱着对方。

这就够了。

至少,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第7章 父亲的日记

那次之后,我和张伟之间的坚冰,开始慢慢融化。

我们开始尝试着,像以前一样,好好说话。

他会跟我讲医院里的趣事,哪个病人康复出院了,哪个新来的实习生又闹了笑话。

我也会跟他聊厂里的八卦,谁家孩子考上大学了,谁又评上了先进。

我们不再争吵,不再冷战。

但是,我知道,那根刺,还在。

它埋得很深,平时感觉不到,可一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会隐隐作痛。

张伟也知道。

所以,他更加小心翼翼,更加努力地,想要对我好。

他甚至,开始学着做饭。

一个拿手术刀的手,去拿菜刀,那场面,简直惨不忍睹。

不是切到手,就是把菜炒糊了。

可他还是坚持着,每天对着菜谱,笨拙地,为我准备三餐。

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我有时候会觉得好笑,有时候,又会觉得心酸。

我不知道,我们这样,究竟是在弥补,还是在演戏。

演给对方看,也演给自己看。

证明我们的婚姻,还有救。

转机,发生在一个周末。

张伟的父亲,我的公公,从老家来看我们。

公公是个很传统的男人,沉默寡言,一辈子都在跟土地打交道,脸上刻满了风霜的痕迹。

他来了之后,张伟明显松了口气。

因为公公,成了我们之间的一个缓冲。

吃饭的时候,我们的话题,都围绕着公公展开。

“爸,你这次来,多住几天。”

“不了,地里还忙着呢。”

“家里都挺好的吧?”

“好,都好。”

简单的几句对话,却让屋子里的气氛,不再那么尴尬。

那天晚上,张伟陪公公在客厅看电视。

我收拾完厨房,准备回房,却听到公公压低了声音,对张伟说:“你跟岚岚,是不是吵架了?”

张伟沉默了。

“我自己的儿子,我了解。”公公叹了口气,“你从小,性子就又臭又硬,跟一样。有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不说出来,就指望别人能懂你。可人心,不是地里的庄稼,你不浇水,不施肥,它自己,是长不好的。”

“爸,我……”

“你别说了,我都知道了。”公公打断他,“都跟我说了。张伟啊,你这次,是做错了。岚岚是个好孩子,这么多年,她为这个家付出多少,我都看在眼里。你怎么能,因为一点捕风捉影的事,就说出那么伤人的话?”

“我后悔了,爸。”张伟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后悔有什么用?”公公的声音,严厉了起来,“做错了事,就要想办法弥补。光说对不起,是没用的。你要让她看到你的心。”

我靠在门后,静静地听着。

眼泪,不知不觉,又流了下来。

第二天,公公要回老家。

临走前,他把我叫到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塞到我手里。

“岚岚,这个,你拿着。”

我打开一看,是一个很旧的,牛皮封面的日记本。

“这是你婆婆,以前写的。”公公的眼圈,有些红,“她走得早,没能看到你们结婚,也没能看到你怀孕。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跟张伟他爸,好好地说说话。”

我愣住了。

张伟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因为意外去世了。

公公,是后来娶了婆婆的。

这件事,张伟跟我提过,但说得不多。

“张伟他爸,以前是跑长途的,常年不回家。你婆婆一个人,拉扯着孩子,操持着家务,心里苦,没人说。久而久之,心里就积了怨。两个人一见面,就吵架。其实,他们心里,都是有对方的。可是,谁也不肯先低头,谁也不肯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公公顿了顿,继续说:“后来,他爸出事了。你婆婆,一夜之间,头发全白了。她跟我说,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没能在他走之前,跟他说一句,‘我爱你,你辛苦了’。”

“这个日记本里,写的,都是她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

“岚岚,我把它交给你,是想告诉你。夫妻之间,最怕的,不是吵架,是猜忌,是把话都憋在心里。有什么事,摊开来说,说开了,就好了。”

我捏着那个沉甸甸的日记本,点了点头。

“爸,我知道了。”

送走公公,我回到房间,翻开了那本日记。

泛黄的纸页上,是婆婆娟秀的字迹。

里面,没有惊天动地的大事,记录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今天,他又忘了我的生日。我很生气,跟他大吵了一架。其实,我只是想听他说一句,‘老婆,生日快乐’。”

“他从外面回来,给我带了一支口红。颜色我不喜欢,但我还是很高兴。因为,他还记得,我喜欢口红。”

“儿子感冒了,我一个人带他去医院,又累又怕。他打电话回来,我冲他发了一通火。挂了电话,我就后悔了。我知道,他比我更着急。”

……

我一页一页地翻看着,仿佛看到了几十年前,那个跟我们一样,在婚姻里挣扎,在爱与怨之间徘徊的女人。

她的委屈,她的期盼,她的爱,她的悔。

都藏在了这些,无人知晓的文字里。

我忽然明白了公公的用意。

他不是在指责我,也不是在为张伟开脱。

他只是想用一种最温和的方式,告诉我一个最朴素的道理。

婚姻,不是一场对错的审判,而是一场理解与包容的修行。

我合上日记本,走到客厅。

张伟正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把日记本,放在了他手里。

“看看吧,这是妈写的。”

他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我。

当他翻开日记本,看到那些熟悉的字迹时,他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一个大男人,就那么坐在那里,看着他母亲的日记,哭得像个孩子。

我没有劝他,也没有安慰他。

我只是静静地,陪在他身边。

我知道,有些伤口,需要自己去舔舐。

有些道理,需要自己去领悟。

等他哭够了,他会明白的。

第8章 新的经纬

那天晚上,张伟抱着那本日记,看了一整夜。

第二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看到他坐在餐桌前,眼睛又红又肿。

桌上,放着两份早餐,还有一张纸。

那是一份,离婚协议书。

除了他的签名,所有的地方,都是空白的。

我的心,猛地一沉。

“你什么意思?”

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和疲惫。

“林岚,对不起。我这两天想了很多,也看了妈的日记。我发现,我就是个混蛋,是个自私、狭隘、又不懂得珍惜的混蛋。”

“我伤了你,也伤了我们的感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弥补,也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回到过去。”

“所以,”他深吸一口气,把那份协议书,推到我面前,“我决定,把选择权,交给你。”

“如果你觉得,跟我在一起,太累了,太委屈了,不想再过下去了,你就在上面签字。房子、车子、存款,都归你和孩子。我净身出户。”

“如果你……还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那我们就把这张纸,撕了。从今天开始,重新来过。”

“我不敢保证,我能变成一个完美的丈夫。但我可以保证,我会用我的余生,去学着,如何爱你,如何信任你,如何经营好我们的家。”

他说完,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审判。

我看着他,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他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岁的脸,看着他放在桌上,微微颤抖的手。

我再也忍不住,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

“张伟,你这个傻子。”

我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衬衫。

他转过身,把我紧紧地搂在怀里,力气大得,像是要把我揉进他的骨血里。

“岚岚,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别说了,”我捂住他的嘴,“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

那句伤人的话,那段冰冷的日子,那些委屈和眼泪,在这一刻,好像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们都还爱着对方。

重要的是,我们都愿意,为了对方,为了这个家,去改变,去努力。

我拿起那份离婚协议书,当着他的面,一点一点,撕得粉碎。

“张伟,”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我想吃你下的阳春面了。一辈子。”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那是我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看到他笑。

笑得像个孩子,眼睛里,有泪光,也有星光。

“好。”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给你下。下一辈子。”

生活,就像我厂里织布机上的经纬线,一根是爱,一根是责任,交织在一起,才能织出结实而温暖的布。

我们的生活,也重新回到了正轨。

不,应该说,是进入了一个新的轨道。

张伟变得,比以前更顾家了。

他不再把所有的时间,都扑在工作上。他会推掉不必要的应酬,准时回家。他会陪我散步,给我讲笑话,听我肚子里的宝宝,一天天长大。

我也学会了,不再把所有的委屈,都憋在心里。

工作上遇到不开心的事,我会跟他吐槽。身体不舒服,我会跟他撒娇。

我们开始分享彼此的生活,分担彼此的压力。

我们聊得最多的,是未来的宝宝。

他说,如果是男孩,就要教他踢足球,把他培养成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汉。

我说,如果是女孩,就要给她买最漂亮的裙子,把她宠成一个小公主。

我们说起这些的时候,眼睛里,都闪着光。

那道曾经出现在我们婚姻里的裂痕,并没有完全消失。

它就像一道伤疤,时刻提醒着我们,信任的可贵,和沟通的重要。

但我们,已经不再害怕它了。

因为我们知道,只要两个人的心,还紧紧地连在一起,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把我们分开。

几个月后,我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张伟抱着那个软软糯糯的小东西,哭得稀里哗啦,比我这个刚从产房里出来的人,还要激动。

“老婆,辛苦你了。”他握着我的手,在我额头上,印下一个深深的吻,“谢谢你,没有放弃我,没有放弃我们这个家。”

我看着他,又看了看他怀里的女儿,笑了。

窗外的阳光,正好。

照在他们父女俩的身上,也照进了我的心里。

我知道,这块我们共同织就的,名叫“家”的布,虽然曾经有过破损,有过瑕疵。

但在我们用爱、用理解、用包容,一针一线地,重新缝补之后。

它,只会变得,更加坚韧,也更加温暖。

而这,或许就是生活,最真实的模样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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