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月经没来(二婚的我嫁给了公司同事)

两个月月经没来(二婚的我嫁给了公司同事)

泰盼易 2025-10-10 国内要闻 1 次浏览 0个评论
二婚的我嫁给了公司同事,婚后2个月没来例假,去医院检查后懵了

秋老虎赖在九月不走,办公室的冷气开得像不要钱。

两个月月经没来(二婚的我嫁给了公司同事)
(图片来源网络,侵删)

我裹紧了身上的薄开衫,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那种熟悉的、带着金属腥气的恶心感,让我心里咯噔一下。

距离我和周明结婚,刚满两个月。

算算日子,我的例假,已经迟了十天。

下班的时候,我绕路去了趟药店,心里揣着兔子,七上八下的。

周明是我的同事,在公司的销售部,我是运营部的。我们俩的办公区隔着一条长长的走廊,像楚河汉界。

他追我的时候,每天一杯热拿铁雷打不动,风雨无阻。

我离过一次婚,对感情这事儿,本有点心灰意冷,是他那种带着点傻气的执着,慢慢把我的心给捂热了。

他说,他不介意我的过去,他只想参与我的未来。

这话,哪个女人听了不心动?

于是,我嫁了。

回到家,周明还没回来,大概又在陪客户。

客厅里飘着一股外卖送来又冷掉的饭菜味儿,黏糊糊的。

我钻进卫生间,拆开那个小小的方盒子,手心直冒汗。

当那两条鲜红的杠出现时,我愣住了,像个木雕。

脑子里嗡嗡作响,无数种情绪炸开,有惊,有喜,更多的是一种即将踏入全新未知领域的茫然。

我把验孕棒放在洗手台上,拍了张照,想了想,又删了。

这种事,还是当面告诉他比较好。

十点多,门锁传来轻微的响动。

周明回来了,一身的酒气和烟味,但眼睛是亮的。

“老婆,我回来啦!”他张开双臂,像只討赏的大型犬。

我嫌弃地推开他,“一身味儿,赶紧去洗澡。”

他嘿嘿笑着,从背后抱住我,“今天谈下个大单,老板高兴,多喝了两杯。”

“嗯,知道了,你先去洗。”我拍拍他的手。

他不动,把下巴搁在我肩膀上,蹭了蹭,“老婆,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我转过身,看着他因为饮酒而微红的脸,深吸一口气。

“周明,我可能……怀孕了。”

他愣了一秒,眼睛瞬间瞪得溜圆,“真……真的?”

我点点头,把验孕棒递给他看。

他一把抢过去,对着灯光仔仔细细地看,那认真的模样,让我忍不住想笑。

“两条……是两条!老婆!我要当爸爸了!”

他突然爆发出巨大的欢呼,一把将我抱起来,在客厅里转圈。

“哎哎哎,你慢点!头晕!”我笑着捶他的背。

他把我放下,捧着我的脸,狠狠亲了一口,眼睛里是藏不住的狂喜。

“老婆,你真是我的福星!太好了!太好了!”

看着他孩子般雀跃的样子,我心底那点不安,瞬间烟消云散。

也许,这一次,我真的选对了。

他激动得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g词,“不行,我得赶紧告诉我妈!她知道了肯定得高兴坏了!”

说着,他就掏出了手机。

我心里微微一沉,想阻止,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告诉长辈,也是应该的。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周明开了免提。

“喂,妈!”他的声音洪亮,透着兴奋。

“大半夜的,什么事啊?你喝酒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精明又略带不耐烦的女声。

“妈!大喜事!林薇……你儿媳妇,她怀孕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五秒钟。

我能清晰地听到听筒里传来的、有些粗重的呼吸声。

“怀了?”婆婆的声音陡然拔高,“几个月了?去医院看了吗?医生怎么说?是男孩女孩啊?”

一连串的问题砸过来,让我有点懵。

周明笑呵呵地说:“刚用试纸测的,明天就去医院!您别急啊!”

“我能不急吗?这可是我们老周家第一个孙子!”婆婆的声音里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权威,“你听着,我明天就过去!你媳妇现在是金贵人,没人照顾怎么行?我得亲自去盯着!”

周明没等我反应,就一口答应下来:“好啊好啊!妈,那您明天早点来,我给您报销车票!”

挂了电话,周明还沉浸在喜悦里,“我妈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她这是关心你。”

我看着他,心里那点刚压下去的不安,又丝丝缕缕地冒了出来。

关心我?

我怎么听着,她更关心那个还不知道是男是女的“老周家第一个孙子”呢?

第二天一早,周明就请了假, insisted on taking me to the hospital.

挂号、排队、缴费,他跑前跑后,殷勤备至。

B超室里,冰凉的耦合剂涂在小腹上,我紧张得手心冒汗。

医生举着探头,在屏幕上移动着。

“喏,看到这个小小的孕囊了吗?在这里。”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屏幕上那个小小的、模糊的影子,像一颗不起眼的小豆子。

可就是这颗小豆子,让我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医生,他……还好吗?”

“挺好的,根据大小看,孕周大概八周左右。回去注意休息,补充叶酸,三个月来建档。”

医生语气平淡,却像天籁。

拿着那张打印出来的、几乎看不清什么的B超单,我跟周明都笑得像个傻子。

从医院出来,阳光正好。

周明扶着我,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我成了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老婆,医生说八周了,你辛苦了。”他柔声说。

我心里暖洋洋的。

可这份温暖没持续多久,就被他接下来的一个电话打破了。

还是婆婆。

周明依旧开了免提,像是在炫耀什么战利品。

“妈!医院确定了!八周!医生说一切都好!”

“八周了啊……”婆婆拖长了调子,“那行,我已经在路上了,下午就到。你们在哪个小区?我直接打车过去。”

周明报了地址。

挂了电话,他兴奋地对我说:“老婆,我妈下午就到,这下有人给你做饭了,你就安心养胎,什么都不用管!”

我看着他,笑不出来。

“周明,你妈来……住多久?”

“什么住多久?”他一脸理所当然,“当然是住到你生啊!你这可是头一胎,得好好照顾!”

“可是……我们这房子就两个房间,她来了住哪儿?”

我们现在住的房子,是我婚前买的一套小两居,一个主卧,一个我用来当书房和衣帽间的小次卧。

“那有什么难的?”周明不假思索地说,“把书房收拾出来不就行了?反正你怀孕了也用不上电脑,那些衣服什么的,先堆到我书房去。”

他的书房?

他所谓书房,就是主卧里那个被他堆满游戏机和模型的飘窗。

我心头一梗,气得说不出话。

“那是我工作的地方。”

“嗨呀,你现在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养胎!工作上的事,能放就放一放嘛!”他搂着我的肩膀,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今天晚饭吃什么。

我被他这种“我为你着想”的逻辑气得直想笑。

我的空间,我的工作,我的习惯,在他的规划里,好像都可以为了“养胎”这件事,轻易地让渡和牺牲。

而他,什么都不用改变。

下午四点,门铃准时响起。

我打开门,一个身形微胖、头发烫着过时小卷的中年女人站在门口。

她手里没拎什么水果营养品,而是拖着两个巨大的、红白蓝相间的蛇皮袋,鼓鼓囊囊,像是要把整个家都搬来。

这就是我那只闻其声、未见其人的婆婆。

“哎哟,这就是林薇吧?”她上下打量我,眼神锐利得像X光。

我扯出一个笑,“妈,您来了。”

“嗯。”她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径直走进屋,像巡视领地的女王。

“这房子……地段还行,就是小了点。”她一边看,一边点评。

周明从她手里接过蛇皮袋,那重量让他一个趔趄。

“妈,您带这么多东西干嘛?”

“都是给你媳妇补身子的好东西!老家带来的土鸡、土鸡蛋,城里买不到!”她声音洪亮,带着一种施恩的姿态。

她走到沙发边,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指了指我的肚子,“现在感觉怎么样?害喜不?想吃酸的还是辣的?”

“还好,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我拘谨地回答。

“没反应好啊,都说‘酸儿辣女’,没反应的,八成是个大胖小子!”她拍着大腿,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我心里一阵不舒服。

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个。

周明在旁边附和,“是是是,妈你最有经验了。”

我看着这对母子一唱一和,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一个负责提供肚子的工具人。

婆婆没休息,放下东西就进了厨房,乒乒乓乓地响。

没一会儿,她出来了,手里拿着我刚买的一瓶进口橄欖油。

“这什么油啊?黄了吧唧的,看着就腻。一瓶得不少钱吧?”她皱着眉,一脸嫌弃。

“妈,这是橄榄油,凉拌或者轻食用的,比较健康。”我解释道。

“什么健康不健康的,我们乡下吃了一辈子猪油,身体不也好好的?你现在怀着孕,就得吃点油水大的,孩子才长得壮!”

她说着,就把那瓶我花了一百多块买的橄榄油,随手塞进了厨房的角落,然后从她那个巨大的蛇皮袋里,掏出一个 greasy 的塑料桶。

里面是凝固的、乳白色的……猪油。

一股浓重的油哈味儿,瞬间弥漫了整个客厅。

我的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

晚饭,婆婆果然用那桶猪油,炒了三个菜。

一盘黑乎乎的炒青菜,一盘油汪汪的炒鸡蛋,还有一锅据说是“大补”的土鸡汤。

汤面上飘着一层厚厚的黄油,腻得我一眼都不想看。

我没什么胃口,只扒拉了两口白米饭。

婆婆的筷子“啪”地一声放在桌上。

“怎么不吃啊?是不是嫌我做的不好吃?”

“妈,我没什么胃口。”我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和。

“没胃口也得吃!你现在不是一个人,是为了我孙子吃!来,把这碗鸡汤喝了!”她不由分说,给我盛了一大碗。

那股油腻的味道扑鼻而来,我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就冲进了卫生间。

“呕——”

我吐得天昏地暗,胆汁都快出来了。

周明扶着我的背,有些手足无措。

身后传来婆婆的抱怨声:“哎哟,这身子骨就是弱!想当年我怀着周明的时候,还在地里割麦子呢!哪有这么娇气!”

我漱了口,抬起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脸色苍白,眼神疲惫。

这才第一天。

我突然有种预感,未来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

晚上,我跟周明躺在床上。

我轻声说:“周明,你能不能……跟你妈说一下,我真的吃不惯猪油,而且我现在孕早期,闻到油腻的就想吐。”

周明翻了个身,背对着我。

“老婆,我妈也是一番好意,她大老远跑来照顾你,你就担待一点嘛。老人家都这样,觉得猪油有营养。”

“可我吃了会吐!”我的声音不由得提高了一点。

“那你就少吃点,我明天跟她说说,让她汤炖清淡点。”他语气里透着一丝不耐烦。

“还有,书房能不能不让出来?我很多资料都在里面,有时候晚上还需要居家办公。”

周明沉默了一会儿,说:“那不然让我妈睡沙发?她腰不好,睡几天就得进医院。你忍心吗?”

他又把问题抛给了我。

好像我不答应,就是不孝,就是冷血,就是不懂事。

我心酸得说不出话。

我怀着他的孩子,吐得死去活来,他只觉得我“娇气”。

他的母亲要占据我的空间,改变我的生活习惯,他只觉得我应该“担待”。

那一刻,我清楚地意识到,周明和我想象中的那个他,不一样。

或者说,结了婚,有了“他妈”这个催化剂,他终于露出了我从未见过的一面。

婆婆住下后,这个家就不再是我的家了。

她早上五点就起床,在厨房里叮叮当当,说是要给我熬粥。

我被吵醒,再也睡不着。

她会不敲门就推开我们的卧室门,理由是“看看你们年轻人是不是又踢被子了”。

有一次我正在换衣服,她推门进来,我吓得尖叫,她反倒一脸无辜,“一家人,有什么好怕的。”

她把我买的零食,那些薯片、巧克力,全都“处理”掉了,说那些是垃圾食品,对胎儿不好。

然后从她的蛇皮袋里,掏出更多乡下的“宝贝”——发黑的干枣,长毛的柿饼,还有一包包不知道是什么的草药,整个冰箱都弥漫着一股怪味。

我跟周明说,周明还是那句话:“她是为了你好。”

我快要被这句“为了你好”逼疯了。

周末,我小姑子,周明那个还在上大学的妹妹周莉,也来了。

她拎着个小行李箱,一进门就咋咋呼呼,“哥!嫂子!我妈说你怀孕了,我来看看我大侄子!”

她和我婆婆一样,自动默认了这是个男孩。

周莉一来,这个本就拥挤的家,更是彻底没了我的立足之地。

她霸占了客厅的沙发,二十四小时抱着手机刷短视频,外放的声音吵得我头疼。

吃饭的时候,她对我婆婆做的菜挑三拣四,“妈,你这炒豆角也太老了,下次记得买嫩的。”

“哎哟,你嫂子现在口味刁,我这不是怕她吃不了嘛。”婆婆笑着说,眼神却瞟向我,好像一切都是我的错。

下午,我正在书房整理资料,准备下周的部门会议。

周莉推门进来,自来熟地在我书房里转悠。

“嫂子,你这电脑配置不错啊,比我那台破笔记本强多了。”

她眼睛放光地盯着我桌上的MacBook。

“你这桌上的香水,是香奈儿的吧?哇,好香啊!我能试试吗?”

没等我同意,她已经拿起来往自己手腕上喷了一下。

我皱了皱眉,“周莉,孕妇最好少接触这些化学香精。”

“哎呀,嫂子你也太讲究了,我们宿舍同学天天喷,也没见谁怎么样啊。”她满不在乎地说。

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了我放在架子上的一个旧iPad上。

“嫂子,你这个iPad还用吗?看着挺旧的了。我最近上网课,正好缺一个,要不……你送我呗?”

我愣住了。

这已经不是暗示,是明抢了。

“这个我偶尔还会用来看资料。”我冷冷地拒绝。

“你都有MacBook了,还要这个干嘛呀?别那么小气嘛,我们都是一家人。”她开始撒娇,上来挽我的胳膊。

我甩开她的手,“一码归一码,这是我的东西。”

她的脸瞬间拉了下来,“不给就不给,至于吗?我哥一个月赚那么多钱,还差这点?真是个冒牌货富太太,抠门死了!”

她摔门而出。

“冒牌货富太太”?

我被这五个字气得浑身发抖。

这套房子,是我自己辛苦打拼,用我第一段婚姻分得的财产和多年的积蓄买的。

周明结婚,除了他自己,一分钱彩礼没出。我觉得两个人感情好就行,没计较这些。

现在,倒成了他们家可以随意“打秋风”的理由了?

晚上,周明回来,周莉立刻哭哭啼啼地去告状。

说我小气,不把她当自家人,连个旧iPad都舍不得给她。

婆婆也在一旁煽风点G, “就是啊,阿明,你这个媳妇,心眼忒小了点。莉莉是她亲小姑子,以后都是要互相帮衬的,现在就这么生分。”

周明走进卧室,带着一脸的责备。

“老婆,不就一个旧iPad吗?你给莉莉怎么了?她还是个学生,你跟她计较什么?”

我坐在床上,看着他,觉得无比陌生。

“周明,那是我婚前财产。我愿意给是情分,不愿意给是本分。她凭什么理直气壮地索要?”

“什么婚前婚后,结了婚我们就是一家人,你的不就是我的,我的不就是你的吗?”他振振有词。

“是吗?”我冷笑一声,“那你的工资卡呢?你的钱,是不是也是我的钱?”

周明的脸色一僵。

他的工资,一直是直接打到他自己卡里,每个月给我五千块作家用,剩下的,他说要存起来“干大事”。

“你提这个干嘛?我工资不是给你家用了吗?”他有些恼羞成怒。

“五千块?周明,你摸着良心说,这五千块在这个城市,够买菜还是够交水电物业?我每个月往里贴多少钱,你心里没数吗?”

我们第一次,为了钱,吵得不可开交。

他觉得我斤斤计较,不可理喻。

我觉得他眼瞎心盲,逻辑感人。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根本就没把我们家当自己人!”他最后丢下这句话,摔门去了书房……哦不,现在是他妈的房间。

我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床上,怒火中烧,又觉得无比心酸。

肚子里的孩子仿佛也感受到了我的情绪,不安地动了一下。

我摸着小腹,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宝宝,妈妈是不是错了?

这样的家庭,我真的能给你一个幸福的未来吗?

第二天,我俩谁也没理谁,家里气氛降到冰点。

我照常去上班。

坐在工位上,我突然想起前几天运营部在搞社区团购的活动,我随手加了我们小区的团长。

我点开那个微信群,想看看今天有什么新鲜水果。

结果,一条团购收款通知,让我瞬间破防了。

“幸福家园3栋2单元701,周女士,您订购的澳洲进口冷链牛腱子5斤,挪威三文鱼2斤,阳光玫瑰葡萄一提,总计896元,请及时支付。”

地址是我家。

收件人姓周,是我婆婆。

我气得脑子都要炸了。

她是怎么知道社区团购的?还学会了用我的地址和姓氏下单?

最关键的是,她点的这些东西,全都是我平时喜欢买、但被她称为“死贵死贵”的“垃圾食品”。

她自己不舍得吃,现在倒是学会“薅羊毛”薅到我头上来了?

还专挑贵的点!

我立刻在微信上私聊那个团长,问她是谁加了她。

团长发来一个微信号,头像是周莉抱着一只猫的自拍。

好啊。

母女俩联手,这是把我当冤大头了。

我直接把那条收款通知截图,发到了我们那个只有我和周明、婆婆、小姑子的四人家庭群里。

我什么话都没说。

一分钟后,周莉先跳了出来。

【周莉】:嫂子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就是想问问,这笔账谁结?

【婆婆】:(语音消息)林薇啊,我寻思着你怀孕了,得吃点好的,就替你主张点了些进口货,你这孩子,怎么还发到群里来了?怕我们吃了你还是怎么的?

她的声音听起来理直气壮,还带着几分委屈。

我直接打字回复。

【我】:妈,第一,我孕早期吃不下这些油腻的。第二,您如果真的想给我买,为什么不自己付钱,而是让团长来找我要钱?

群里安静了。

过了五分钟,周明发了一条消息。

【周明】:老婆,多大点事儿,我妈也是好心。钱我来付。

然后,他私聊转了我900块钱。

【周明】:老婆,别生气了。妈和妹妹刚来,不懂事,你多包涵。

我看着那句“不懂事”,气得笑了。

一个五十多岁的妈,一个二十岁的妹妹,加起来七十多岁,还“不懂事”?

这哪是不懂事,这分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合起伙来占我的便宜!

我把钱收了,然后把团长拉黑了。

我不想再有第二次。

这件事,像一根刺,深深扎在我心里。

我开始反思,我和周明的婚姻,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他不是不爱我,也不是不关心我。

但他那种根深蒂固的、以原生家庭为核心的思维模式,像一张无形的网,要把我也牢牢地捆绑进去。

在他看来,我的就是他的,他的就是他家的。

我们的小家,只是他原生大家庭的一个分支机构,而我,这个外来的媳fù,有义务为这个大家庭无条件地奉献、输血。

周末,我提出想回我妈家住两天。

我妈在我第一段婚姻结束后,就一直很担心我。我再婚,她比谁都高兴。

我怀孕的事还没告诉她,想给她个惊喜。

周明一口答应:“好啊,是该去看看妈。我跟你一起去,顺便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婆婆在旁边听见了,立刻说:“去什么去?你现在身子金贵,不能到处乱跑!万一磕了碰了怎么办?”

周莉也帮腔:“就是啊嫂子,我妈做的饭多有营养,你去我姥姥家,她能给你做什么好吃的?”

我姥姥?她叫得倒亲热。

我冷冷地说:“我只是回家住两天,不是去逃难。我妈家离这儿也就半小时车程。”

“半小时也不行!”婆婆把脸一板,“反正我不同意!你要是敢出这个门,出了事别怪我没提醒你!”

那架势,像是我肚子里怀的不是我的孩子,而是她家的传国玉玺。

我没理她,径直回房收拾东西。

周明追进来,“老婆,要不……就算了吧?妈也是担心你。”

“周明,”我回头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回我自己的妈妈家,需要你妈同意吗?”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你要是觉得为难,可以不用陪我回去。”我说完,拉上行李箱的拉链。

他看我态度坚决,只好妥协。

“行行行,我陪你去,我陪你去还不行吗?”

出门的时候,婆婆和小姑子站在门口,脸色难看得像刚吞了只苍蝇。

“翅膀硬了,管不住了。”我听到婆婆在背后小声嘀咕。

我攥紧了拉杆箱的手柄,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回到我妈家,我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我妈看见周明陪我回来,高兴得合不拢嘴。

我把怀孕的消息告诉她,她先是一愣,随即眼圈就红了。

“好,好啊!我的囡囡终于也要当妈妈了。”她拉着我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

晚上,我妈炖了我最爱喝的莲藕排骨汤,清淡鲜美。

我喝了两大碗,感觉这几天堵在胃里的恶心感都消散了不少。

周明在饭桌上,把我婆婆夸上了天。

“妈,您是不知道,我妈为了照顾林薇,特地从老家过来,天天换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

我妈笑着说:“亲家母有心了,你们小两口有福气。”

我低头喝汤,没说话。

福气?我怕是快折寿了。

晚上,我和我妈睡一个屋,周明睡客房。

我妈摸着我的头发,轻声问:“囡囡,跟妈说实话,在周家,过得还好吗?”

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但我还是忍住了。

“挺好的,妈,周明对我很好,他妈妈……也挺好的。”

我不想让她担心。她为我操了一辈子心,我不想让她晚年还要为我的婚姻烦恼。

我妈叹了口气,“好就行。但是囡囡,你要记住,婚姻里,委屈不能求全。你越是退让,别人就越是得寸进尺。”

我心里一震。

我妈虽然文化不高,但她看事情,比谁都透彻。

“过日子,就像两只刺猬抱团取暖,靠得太近会扎到对方,离得太远又不暖和。得找到一个合适的距离。”

“尤其是这种重组的家庭,更得把边界感立起来。你的就是你的,他的就是他的,小家的才是你们俩的。要是都搅和在一起,那就成了一锅粥,最后谁都喝不清。”

我妈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心里的迷雾。

是啊,边界感。

我一直以为,婚姻就是融合,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但我忘了,融合的前提,是尊重。

没有尊重的融合,是吞噬。

周一上班,部门主管把我叫到办公室。

“林薇啊,最近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主管是个四十多岁的温和女性,平时很照顾我。

我心里一惊,“没有啊,怎么了张姐?”

“是这样的,”她面露难色,“昨天周六,周明在公司内部通讯软件上,给我发了条消息。”

她把手机递给我看。

我看到周明用他的账号,给我主管发了一段长长的文字。

大概意思是,我怀孕了,反应很大,希望公司能体谅,暂时把我手头比较重要的项目分给别人,给我安排一些清闲的、不重要的工作,最好是那种可以随时请假、不影响绩效的。

他还“贴心”地强调,这是他自己的意思,我本人“脸皮薄,不好意思说”。

我的血,瞬间冲上了头顶。

手脚冰凉。

他凭什么?

他凭什么越过我,替我的人生做决定?

他有什么资格,去干涉我的事业,去定义我的价值?

我拿着手机,气得浑身发抖。

张姐拍了拍我的肩膀,“林薇,你别激动。我看到这个消息,就觉得不对劲。以你的性格,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所以我今天才找你来核实一下。”

“你的工作能力,大家有目共睹。怀孕不是让你退缩的理由,公司也不会因为这个就给你区别对待。我们看重的是你的能力,不是你的身体状况。”

“如果你自己觉得需要调整,随时可以跟我提。但如果这是别人的‘好意’,我希望你能明确地拒绝。”

我看着张姐真诚的眼睛,感激又羞愧。

“谢谢你,张姐。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走出办公室,直接冲向销售部。

销售部里人声鼎沸,电话声、键盘声混成一片。

我一眼就看到了周明。

他正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跟旁边的同事吹牛。

“我跟你们说,女人啊,就得哄着。尤其怀孕的时候,你得把她当女王一样供着……”

我走到他面前。

他看到我,愣了一下,“老婆?你怎么来了?”

我没说话,把手机屏幕怼到他脸上。

“这是什么?”我问,声音冷得像冰。

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神开始躲闪。

“我……我也是为你好啊。怕你太累了……”

“为我好?”我气笑了,“周明,你经过我同意了吗?你凭什么替我决定我的工作?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毁了我的职业生涯?”

我的声音很大,整个销售部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朝我们这边看。

周明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腕,想把我拖出去,“你干什么?有话回家说!在这里嚷嚷什么,不嫌丢人吗?”

“丢人?”我甩开他的手,“做出这种事前,你怎么不想想丢不丢人?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的附属品吗?一个没有思想、没有事业、只能在家生孩子的工具?”

“我告诉你,周明!我的工作,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轮不到你,更轮不到你们家人来指手画脚!”

我一口气吼完,胸口剧烈起伏。

整个办公室鸦雀无声。

周明愣在原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像开了染坊。

我看着他那张又羞又恼的脸,心里没有一丝快意,只有无尽的失望。

我转身就走。

身后,是同事们窃窃私语的声音。

我不在乎了。

比起丢人,我更怕的是,如果今天我不把话说清楚,我的未来,就会被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那天晚上,周明没回来。

婆婆和小姑子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十恶不赦的仇人。

吃饭的时候,婆婆把碗重重地往桌上一放。

“真是没见过你这么厉害的媳妇!在公司对我儿子大吼大叫,你还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有没有把我们周家放在眼里?”

我放下筷子,平静地看着她。

“妈,我尊敬他是我的丈夫,但前提是,他也得尊敬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人。”

“什么独立不独立的?嫁了人,就是周家的人!女人家家的,那么要强干什么?相夫教子才是正经事!”

“那是您的想法,不是我的。”我淡淡地说。

“你!”婆婆气得指着我,手指都在发抖,“反了你了!阿明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小姑子周莉在旁边阴阳怪气地开口:“嫂子,你也太不给我哥面子了。他在公司可是个经理,被你这么一闹,以后还怎么带团队啊?”

“他做那件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的面子?”我反问。

“我哥还不是心疼你?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我看着这一唱一和的母女俩,突然觉得很累。

跟她们讲道理,就像对牛弹琴。

她们的逻辑里,没有对错,只有“我们是一家人”和“你是外人”。

“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我起身回了房间,锁上了门。

我靠在门上,听着外面婆婆还在中气十足地数落我的“罪状”。

我打开我妈发来的微信。

“囡囡,记住,家是讲爱的地方,但爱不能没有边界。”

我深吸一口气,回复道:“妈,我懂了。”

第二天,周明回来了。

他眼睛里布满血丝,看起来一夜没睡。

他坐在我床边,沉默了很久,才开口。

“老婆,对不起。”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郑重地跟我道歉。

“昨天是我冲动了,我没考虑到你的感受。”

我看着他,没说话。

“我……我就是太高兴了,也太紧张了。我怕你累着,怕孩子有事。我妈她们也是……她们没坏心,就是观念老。”他试图解释。

“周明,观念老,不是没有边界感的借口。”我平静地说。

“我知道,我知道。”他急忙点头,“我已经跟我妈和莉莉说过了,让她们以后注意点,不要什么都管。”

“是吗?”我问,“那她们同意了?”

周明犹豫了一下,“我妈……她年纪大了,一时半会儿转不过弯,你多担待。莉莉那边你放心,我狠狠骂了她一顿。”

又是“担待”。

我心里冷笑。

“周明,我有个提议。”我说。

“你说。”

“让你妈和周莉先回老家吧。我现在孕早期,需要的是安静。她们在这里,我休息不好。”

周明的脸色瞬间变了。

“老婆,你这是什么意思?要赶我妈走?”

“不是赶,”我纠正他,“是请。请她暂时离开,给我们彼此一点空间。等我过了孕早期,状态稳定了,如果你觉得有必要,可以再请她来。”

“不行!”他断然拒绝,“我妈大老远跑来是照顾你的!你现在让她回去,她的脸往哪儿搁?我们老家的人会怎么说我?说我不孝,娶了媳妇忘了娘!”

看,又是面子。

他的面子,他妈的面子,他们老家人的看法。

唯独没有我的感受。

“所以,为了你的面子,我就要忍受这一切?”我问。

“这怎么叫忍受呢?一家人生活在一起,磕磕碰碰不是很正常吗?”他开始烦躁起来。

“不正常。”我摇头,“正常的家庭,是互相尊重,不是一方对另一方的无条件侵占。”

“我侵占你什么了?”他声音大了起来。

“你妈侵占了我的厨房,我的书房,我的生活习惯。你妹妹侵占了我的个人物品。而你,试图侵占我的职业规划。这还不够吗?”

他被我怼得哑口无言,脸憋得通红。

最后,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林薇,你别太过分!”

“过分的是你们。”

我们又一次不欢而散。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变成了冷战的战场。

婆婆和小姑子对我视若无睹,把我当空气。

她们故意在我面前说笑,讨论着等“大孙子”出生后要怎么怎么样,完全把我排除在外。

周明在中间和稀泥,两边都想讨好,结果两边不是人。

我懒得跟他们计较,每天下班就回房间,戴上耳机,看书,或者处理工作。

这个房子里,只有这个小小的卧室,还是属于我的。

周五下午,我正在整理一份季度报告,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喂,请问是林薇女士吗?”

“我是。”

“您好,这里是市妇幼保健院,您上周是不是在我们这里做了检查?”

我心里一紧,“是,有什么问题吗?”

“是这样的,您有一项血液检查的指标有点异常,医生建议您最好来复查一下。”

“异常?是什么指标?严重吗?”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电话里不方便透露具体情况,您最好还是亲自来一趟,让医生跟您面谈。”对方的语气很官方,但也很坚决。

挂了电话,我整个人都懵了。

血液指标异常?

会是什么?

是孩子的问题,还是我的问题?

我不敢往下想。

我立刻跟张姐请了假,打车直奔医院。

坐在出租车上,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我的心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喘不过气。

到了医院,我找到了那位医生。

她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严肃。

“林薇是吧?坐。”

她把一份报告单推到我面前。

“你的HCG值和孕酮都很好,但是,你的甲功三项有点问题。”

“甲功?”我完全不懂。

“简单来说,你的促甲状腺激素(TSH)偏高,属于妊娠期甲减。”

“甲……甲减?这是什么病?对孩子有影响吗?”我颤抖着问。

“妊娠期甲减,如果不及时干预,可能会影响胎儿的神经系统发育,增加流产、早產的风险。”

轰——

医生的话,像一颗炸雷,在我脑子里炸开。

影响胎儿神经系统发育……

这几个字,像最锋利的刀,狠狠刺进我的心脏。

“那……那怎么办?医生,有办法治吗?我的孩子……他会不会……”我语无伦次,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你先别激动。”医生递给我一张纸巾,“幸好发现得早。现在开始,每天按时服用优甲乐,把TSH Z控制在正常范围,定期复查。只要控制得好,对胎儿的影响可以降到最低。”

“真的吗?”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看着她。

“真的。但是,你一定要重视起来,严格遵医嘱。另外,你的情绪也要保持稳定,压力太大对病情和胎儿都不好。”

我拿着药方,浑浑噩噩地走出诊室。

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我看着人来人往,觉得世界都变成了灰色。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偏偏是我的孩子,要面临这样的风险?

我拿出手机,下意识地想打给周明。

但我犹豫了。

告诉他,他会怎么做?

他会像上次一样,立刻打电话告诉他妈吗?

然后他妈会到处去求神拜佛,找一些不知所谓的偏方来给我吃吗?

她会把这一切,归咎于我“身子骨弱”、“太娇气”吗?

她会说,都是因为我回了趟娘家,或者在公司跟她儿子吵了一架,才“动了胎气”吗?我不敢想。

那一刻,我无比清晰地认识到,在这个家里,我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

我只能靠自己。

我擦干眼泪,去药房取了药,然后打车回家。

回到家,客厅里传来婆婆和小姑子的笑声。

她们正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着我买的阳光玫瑰葡萄,一边看电视。

茶几上,是我那瓶被嫌弃的橄欖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翻了出来,旁边还放着一张社区团购的宣传单。

看到我回来,她们的笑声戛然而止。

婆婆瞥了我一眼,阴阳怪气地说:“哟,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你又上哪儿野去了呢。”

我没理她,径直往房间走。

“站住!”她突然拔高了声音,“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跟你说话呢,你聋了?”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冷冷地看着她。

“我今天不舒服,不想说话。”

“不舒服?我看你就是存心跟我们作对!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吃你家住了你家,心里不痛快啊?我告诉你,我儿子赚钱养家,我们花他的钱,天经地义!”

“你儿子?”我冷笑,“你儿子一个月给我五千块家用,你算算你这几天‘替我主张’买的东西,花了多少钱?超出的部分,是你儿子付的,还是我付的?”

婆婆被我噎得说不出话,脸涨得通红。

小姑子跳了起来,“嫂子你怎么说话呢?我妈还不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你这人怎么不知好歹啊!”

“为了孩子?”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为了孩子,就给我吃重油重盐的东西,让我吐得昏天黑地?为了孩子,就霸占我的书房,让我没法安心工作?为了孩子,就天天在我耳边念叨生儿子,给我制造精神压力?”

“如果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为了孩子’,那我承受不起!”

“你们口口声声为了孩子,可你们有谁,真正关心过我这个怀着孩子的人,我的感受,我的健康?”

我举起手里的药袋。

“我今天去医院了。医生说,我因为压力过大,内分泌失调,得了妊娠期甲减。这个病,如果控制不好,会影响胎儿的大脑发育!”

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婆婆和小姑子都愣住了,脸上的表情,从愤怒,到震惊,再到一丝慌乱。

“你……你胡说!医生怎么会跟你说这个!你别是想吓唬我们吧?”婆婆嘴硬道。

“这是我的诊断报告和药。”我把报告单和药盒拍在茶几上。

“你们要是不信,可以自己看。或者,明天我带你们一起去医院,当面问问医生。”

婆婆拿起那张报告单,上面的字她大多不认识,但那些箭头上上下下的符号,和“甲状腺功能减退”几个大字,还是让她变了脸色。

她慌了。

“这……这怎么会呢?不就是怀个孩子嘛,怎么还弄出病来了?”她喃喃自语。

周莉也凑过去看,脸色发白。

我看着她们,心里没有报复的快感,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

“现在,你们还觉得,你们是在为我好,为孩子好吗?”

我平静地问。

没有人回答我。

晚上,周明回来了。

他一进门,就感觉到了家里诡异的气氛。

婆婆和小姑子都蔫蔫的,坐在沙发上不说话。

“怎么了这是?”他问。

婆婆看见他,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哭诉起来:“阿明啊,你可回来了!你媳妇……她……她也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说是会影响孙子……”

周明转头看我,眼神里充满了惊疑。

我把白天发生的事,平静地复述了一遍。

他听完,立刻抢过那张诊断报告,仔細地看。

他的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

“甲减……影响大脑发育……”他嘴唇哆嗦着,看向我,“老婆,这……这是真的?”

我点点头。

他突然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肩膀,“那你怎么样?你有没有事?医生怎么说?要不要紧?”

他一连串的问题,透着真实的关心和恐慌。

这是这段时间以来,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除了“喜悦”、“烦躁”和“为难”之外的,真正为我而生的情绪。

我看着他,眼泪刷地一下就流了下来。

积攒了这么多天的委屈、恐惧、愤怒,在这一刻,彻底决堤。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像个迷路的孩子。

周明抱住我,不停地拍着我的背,“对不起,老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没照顾好你……对不起……”

他的声音也哽咽了。

那一晚,我们谈了很久。

我把这段时间以來所有的委屈和想法,都告诉了他。

从他妈妈带来的那桶猪油,到他妹妹索要iPad,再到他自作主张干涉我的工作。

我哭着说:“周明,我嫁给你,是想和你组成一个我们自己的家,一个互相尊重、互相扶持的家。而不是让我成为你们家的扶贫对象,成为一个只负责生孩子的工具。”

“我爱你,我也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但是,如果这个家让我 cảm到窒息,让我连自己的健康和尊严都保不住,那我宁愿不要。”

周明抱着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不停地掉眼urinary。

我能感觉到,我的话,是真的戳到他了。

第二天是周六。

一大早,周明就召集了家庭会议。

他让他妈和他妹妹,坐在沙发上。

他站在中间,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严肃。

“妈,莉莉。”他开口,声音低沉,“昨天林薇的诊断报告,你们也看了。”

“医生说,这个病,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精神压力太大,休息不好。”

“这段时间,我们给了她太大的压力。”

婆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被周明一个眼神制止了。

“妈,我知道你是好心,想来照顾她。但是,你的方式,她适应不了。你们的生活习惯,思想观念,差得太远。你所谓的‘好’,对她来说,是一种负担。”

“莉莉,你也一样。你是来做客的,不是来当主人的。嫂子的东西,你不能想当然地觉得就可以要。她尊重你,你也得尊重她。”

“这个家,是林薇和我两个人的家。我们欢迎你们来做客,但主人,是我们。”

“所以,我决定了。”周明深吸一口气,“妈,莉莉,你们今天就先回老家吧。”

婆婆的眼睛瞬间就红了,“阿明!你……你这是要赶我走?为了一个外人,你连你亲妈都不要了?”

“她不是外人!”周明的声音陡然提高,“她是我老婆!是我孩子的妈!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她现在生病了,我不能再让她受一点委కి!”

“你们在这里,只会让她压力更大,病情更重。这对她,对孩子,都不好!”

周莉也哭了起来,“哥,你怎么能这样?我们不都是一家人吗?”

“正因为是一家人,我才不希望我们之间因为这些事,最后变成仇人!”周明说,“你们先回去,等林薇把身体养好了,孩子生下来了,我接你们过来玩。到时候,我们请个专业的月嫂,谁都不累。”

婆婆坐在那里,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骂周明不孝,娶了媳妇忘了娘。

周莉也在旁边抹眼泪。

我坐在卧室门口,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我没有得意,也没有不忍。

我只是觉得,这一步,早该走了。

周明没有心软。

他默默地帮他妈和他妹妹收拾好了行李,那两个巨大的蛇皮袋,来的时候有多满,走的时候就有多满。

他叫了一辆网约车,把她们送到了楼下。

我没有下楼。

我站在窗边,看着那辆车消失在车流里。

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周明回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

他走到我面前,抱住我。

“老婆,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我回抱住他,把头埋在他怀里,“不晚。”

送走了婆婆和小姑子,家里恢复了久违的宁静。

周明像变了个人。

他开始学着做饭,照着网上的菜谱,给我做各种清淡又有营养的孕妇餐。

虽然有时候会把厨房弄得一团糟,盐放多或者醋放少,但我吃得很开心。

他承包了所有的家务,不让我沾一点凉水。

每天晚上,他会陪我一起散步,提醒我按时吃药。

他会给我读育儿书,虽然他自己常常读着读着就睡着了。

他把我的书房原样恢复,还给我买了一把更舒服的人体工学椅。

“老婆,你的事业很重要,我支持你。以后你想做什么,都告诉我,我们一起商量,我再也不自作主张了。”

他把他的工资卡,交到了我手上。

“密码是你生日。以前是我糊涂,总觉得男人应该管钱。现在我想明白了,我们是一个家,钱放在谁那里都一样。你管家,你说了算。”

我看着他诚恳的脸,心里五味杂陈。

我知道,一个人的本性很难改变。

他骨子里那种“凤凰男”的思维,不可能一夜之间就消失。

但他愿意为了我,为了这个家,去改变,去学习。

这就够了。

妊娠期甲减的治疗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我每隔四周就要去医院抽一次血,监测指标。

每次去医院,周明都陪着我。

看着我因为抽血而皱眉,他会比我还紧张。

拿到正常的报告单,他会比我还高兴。

我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孕吐也渐渐消失了。

我开始能感受到胎动,那种奇妙的感觉,像小鱼在肚子里吐泡泡。

每次胎动,我都会拉着周明的手,放在我肚子上。

他会一脸傻笑地趴在我肚子上,轻声说:“宝宝,我是爸爸,你乖一点,别折腾妈妈。”

我妈来看过我几次,看到周明的变化,她很欣慰。

她私下跟我说:“囡囡,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肯改,就是好的。日子是自己过的,冷暖自知。只要他真心对你好,把他自己的小家放在第一位,那就值得。”

我点点头。

是啊,婚姻不是一场你输我赢的战争,而是一场需要两个人共同学习和成长的修行。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我在预产期那天,顺利生下了一个六斤六两的女儿。

孩子很健康,评分满分。

当我从产房被推出来,看到等在门口、眼眶通红的周明时,我知道,我所有的坚持,都是值得的。

婆婆和小姑子在我出院后,来看过一次。

她们带来了很多老家的土特产,还有给孩子的大红包。

婆婆抱着粉雕玉琢的孙女,笑得合不拢嘴,嘴里念叨着:“女孩好,女孩是贴心小棉袄。”

她看着我,眼神里多了一丝从前没有过的敬畏和客气。

“林薇,以前是妈不对,你多担待。”她小声说。

我笑了笑,“都过去了,妈。”

她们没有久住,待了两天就回去了。

周明说,他跟她们说好了,以后每年逢年过节,我们带孩子回去看他们,或者接他们来玩几天。

但生活的主场,必须在我们自己的小家里。

我休完产假,回到了公司。

张姐把一个更重要的项目交给了我。

我有了孩子,但我没有失去自我。

我依然是那个在职场上可以独当一面的林薇。

晚上,我哄睡了女儿,走到书房。

周明正在灯下,笨拙地给女儿的小衣服缝一个掉了的纽扣。

灯光洒在他身上,温柔得不像话。

他看到我,抬起头,对我笑。

“老婆,你来啦。”

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

“周明,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让我看到了一个家的另一种可能。”

婚姻不是简单的1+1=2,它更像一场化学反应,会催生出许多意想不到的产物,有好的,也有坏的。

重要的是,我们有没有勇气,去剔除那些有毒的副产品,保留下最珍贵的结晶。

我摸着脖子上那道因为频繁抽血而留下的淡淡针孔,心里一片澄明。

那是我战斗过的勋章。

它提醒我,幸福不是靠退让和妥协换来的,而是靠智慧和勇气,去争取,去捍卫。

婚姻这场修行,道阻且长,但只要身边的人愿意与你携手同行,所有的坎坷,终将成为沿途的风景。

毕竟,真正的爱,不是谁为谁牺牲,而是我们一起,成为更好的自己。

转载请注明来自极限财经,本文标题:《两个月月经没来(二婚的我嫁给了公司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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