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做了一个梦,呃...一个美梦。
梦里有位古装女子,云鬓花颜,穿着一身水绿色的襦裙,衣袂飘飘,浑身透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雅气。
我看不清她的具体容貌,但能感受到她倾注在我身上的、浓得化不开的爱意。
她不会说话,或者说了什么我记不住,每次梦中,我们只是在那片朦胧美好的光晕里相伴,她或是掩唇轻笑,或是用冰凉的指尖轻轻触碰我的脸颊,眼神温柔。
第一次醒来,我躺在床上回味了很久,嘴角还带着笑,真是個美梦。
但接着是第二次,第三次……连续七天,每夜我都被精准地拖入同一个梦境,见到同一个她。
梦中的细节醒来后就会飞速流逝,只留下那种亲密无间的感觉和她的模糊影像,还有醒来后心头难以言喻的空虚和眷恋。
我想我上瘾了,每天夜晚都是我最喜欢的时间。
直到第七天。
梦里的氛围陡然一变。
她不再笑,娥眉紧蹙,明媚的眼眸里盛满了浓浓的哀伤和沮丧。
她望着我,那种眼神让我心口发紧,她递给我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用墨笔写着一行工整的小字:青川区柳荫胡同十七号。
她似乎用尽了全力,将那纸条塞进我手里,然后,梦就碎了。
我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浑身冷汗,心脏咚咚狂跳,窗外天光微亮。
那纸条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指尖,上面的地址清晰地烙印在脑海里,我鬼使神差地抓过床头的笔记本,颤抖着将这个地址记了下来。
青出于区柳荫胡同十七号。
上网一查,结果让我脊背发凉,那是一处老宅,据说建于民国初年,早就荒废多年,网上还能找到几张网友探险拍的模糊照片,阴森破败。
附近的人都说那地方邪性,死过人,具体怎么死的却众说纷纭。
去不去?为一个荒诞的梦,去找一个可能根本不存在的“人”...
我犹豫了整整一天,坐立难安,她的笑靥和最后那哀伤的眼神在我脑子里交替出现。
当晚,我怀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期待躺下,却一夜无梦,那片熟悉的朦胧光晕再也没有出现。
第二天早上,巨大的失落感和一种难以形容的焦躁捕获了我,我失去了她。
唯一能抓住的,只剩下那个地址。
我必须去。
我几乎是偏执地立刻在常去的论坛上发了个帖子:“探访青川区柳荫胡同十七号老宅,寻找一个梦中的她。”
我把七天的梦境简单描述了一下,没管下面瞬间涌来的调侃和“楼主保重”的回复。
我决定出发的原因很简单:地址不远,就在隔壁区,而且,那七天的“陪伴”早已在我心里刻下了痕迹,我无法忘怀。
下午,我只带了手机和些许零钱,就踏上了前往青川区的公交车,路程不远,大概四十多分钟。
车上人不多,但我总觉得有些不自在。似乎总有一些若有若无的视线落在我身上。
我透过车窗玻璃的反光打量自己——脸色是有些苍白,黑眼圈很重,连续几天的失眠和怪梦确实耗神。
但除此之外,并无异常。
一位约莫七十岁、穿着朴素的老大爷,原本坐在前排,车行过半,他忽然站起身,颤巍巍地走到我旁边的空位坐下。
我下意识地往窗边缩了缩。
老大爷仔细地端详着我的侧脸,他的目光很奇特,混合着好奇、探究和一丝..怜悯?
“小伙子…”他开口,声音沙哑,“你…你这面相有点怪啊。”
我皱了皱眉,没搭话,以为遇到了什么古怪的老头。
他像是没看到我的抵触,自顾自地继续说:“说你像男的,又掺着几分女气……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遮了本相,邪门得很呐。”
我心里咯噔一下,想起那些光怪陆离的梦,但嘴上还是强硬地说:“大爷,您看错了,我就是最近没休息好。”
我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屏幕里的我除了憔悴,分明还是我自己。
老大爷摇摇头,叹口气:“唉,不听劝,那东西...缠得紧呐,自个儿小心吧。”他说完,便不再看我,到站后就慢悠悠地下车了。
他的话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但我已经来了,不可能回头。
按照导航,我在青川区下了车,一路打听柳荫胡同,村民听到“十七号”那个地址,表情都变得有些微妙。
“哦,那老宅啊...听说以前是个大户人家的。”
“小伙子,去那儿拍视频?白天去看看就行了,千万别晚上去,邪乎得很!”
“探险?年轻人都爱去那儿找刺激,不过…唉,你自己注意安全。”
这些话语更加坚定了我的念头——那里一定有什么,和她有关!
终于,在一条狭窄破旧的胡同尽头,我看到了那扇斑驳的朱漆木门,门牌号已经模糊不清,但依稀能辨认出“十七”的字样。
宅院围墙很高,墙头长满了枯草,两扇木门紧闭着,上面挂着一把早已锈蚀的巨大铁锁。
此刻,夕阳西下,昏黄的光线给这座老宅蒙上了一层更加诡异和不祥的色彩。
我站在门前,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了录音功能,我必须记录下这一切。
哔——
“今天是第九天。我终于找到了这里,青川区柳荫胡同十七号,她就在里面,我知道。”
“连续七天的梦,绝对不是巧合。第七天她给了我地址,然后就不再入梦…是在等我吗?”
“车上遇到个很奇怪的老头,说我被什么东西缠上了,面相似女非男...”
“居民说这里死过人,很邪门,但我必须进去看看,也许我也会死?呵呵,我不知道。”
“总之,我来了,我会找到你的。”
哔——
我收起手机,看了一眼那把锈锁,正准备想办法绕到院子后面看看有没有其他入口,忽然...
吱呀——
一声令人牙酸的、干涩的摩擦声响起。
那扇在我看来本该被铁锁死死封住、沉重无比的朱漆木门,竟自己缓缓地、向内打开了一条缝。
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正在门后邀请我进去。
门缝里是深不见底的黑暗,一股陈旧的、带着尘埃和淡淡霉味的风从中吹出,拂过我的脸,冰凉刺骨。
我心脏狂跳,血液似乎都凝固了,恐惧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交织在一起,拉扯着我。
只犹豫了片刻,我对那梦境无比的眷恋最终压倒了恐惧。
我抬起脚,迈过了那道高高的门槛,踏入了那片浓稠的黑暗之中。
在我身后,朱漆木门悄无声息地、缓缓地,重新合拢了。
……
当天下午。
胡同口,一个穿着明显不合身、款式过时的男性衬衫和长裤的年轻女子走了出来。
她的动作有些僵硬,但面容温婉雅致,眼神却空洞得可怕。
她拦住一个路过的大妈,露出一个极其僵硬而标准的微笑,声音轻柔,一字一顿地问道:
“请问,这附近…最好的客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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